浴室的门开了,暖夕仍然跪坐在床上。
听见声音,她一惊,便看着他笔直地向她走来,她干涩地说:“对不起!”
他看也没有看她,径自取过床头的浴袍穿了。
她拉住他的袖口,难堪地低声哀求:“再给我一次机会!”
系上腰带,终于,他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微分开的雪白双腿间残存着褐色的血迹,斑斑点点的,有点触目惊心——
他轻柔地拨开她的手,暖夕错鄂地看着他,他不要她了吗?
此时他却躺上床,随手捞过她穿过的浴袍扔在她身上,并丢过来几个字:“穿上!”
她接过颤抖着手穿上,等待这个男人决定她是否会下地狱。
雷焰从床头柜中上摸出一包烟,取出一根点了,夹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一切都是那么尊贵而好看。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便不再动它,任其燃烧着,而他的一双厉眼此时正落在她身上。
她的确很美,即使是处在现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依旧楚楚动人,他不否认自己也是重色的男人,没有男人会愿意和一个丑女上。床。
伸手触摸她触感上佳的黑色直发,这年头很少有女人头发这么纯粹了,而她的脸上脂粉未施却出奇的白净。
他眯起眼,竟然连毛细孔也几乎看不见,是他喜欢的干净,他对浓妆艳抹的女人向来不感兴趣,而她正巧对了他的味——他下了决定。
伸手按熄了烟头,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支票簿,并拿出一支笔飞快地填了几个数字,签名后撕下来递给她。
暖夕接过支票,三百万!
不是一万也不是五千,他收下她了!
心微微地酸,微微地痛……
她神色复杂地望向他,他脸上却是疏离之色,淡淡地说:“三百万,三年,期间不允许有别的男人!”
她默默地点点头,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有别的男人了,除了正阳,她不会爱上任何人。
而正阳,她早已经失去资格!
雷焰看了她一眼,低沉着嗓音说:“今天的事不要有下次了,否则我会让你连‘后悔’二字都不敢想!”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贝齿紧咬着嘴唇,终究回了声:“是!”
他起身脱掉浴衣,她立刻紧张地往后挪了两下,他又想要了吗?
雷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径自穿起来时的衣物,也不理会她,只在临出门时丢下一部手机给她:“等我电话,你平时住在这里也可以。”
心里还想着其他男人的女人,他不想再碰!
至少,今天不想!
门轻轻地关上了,正如关上的是两个世界。
暖夕飞快地跑进浴室,镜子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全身布满的暖味红点提醒她这已不再是一个清纯的女孩。
她颤抖着手打开水龙头,顾不得水温直接把冷水开到最大冲刷着身体。
她用手拼命地搓洗着,直到全身痛到麻木并看不到原来的颜色她才蹲下身体痛哭出声……
再也回不了头了,她的身上已贴了另一个男人的标签,。
她不后悔,为了浩宇,就是用她一条命去换她也毫不犹豫,可是老天何其不公,为什么在夺去父母生命后又这样对待浩宇,他才十八岁啊!
如果他有了不测,让她有何面目面对九泉下的父母。
现实让她没有多少时间来哀悼失去的贞操及爱情,她很快穿好衣服,像来时一样匆忙地离开酒店,此时已是十一点多,没有公交车了,她很快拦了一辆的向市人民医院开去。
暖夕轻轻推开重症病房的门,床上躺着一个高瘦的少年,他沉静地睡着,呼吸极浅。
她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替他掖了下被子,手情不自禁地触摸那清竣的五官,浩宇,你要赶快好起来,姐有钱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