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的小身板也是拗不过文晴的。
她挣扎,文晴更恼,头脑一热,两只手一边一个,死死按住了上官橙两条细瘦的小胳膊,愤愤然地怒视她。
上官橙的身体本就不济,一挣脑袋就是一晕,意识便模糊了几分,再一挣小|腹又是狠狠的一抽,突然的疼痛使得她轻抽凉气。
她没想到文晴会这么粗鲁地对待自己,心里更生出几分抗争的情绪,纵然文晴束住了她的身体,她的态度却是绝不妥协的。
于是,上官橙用她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部位表达了不满,她用力地别开了脸,目光投在小阳台的窗户上,半寸都不分给文晴。
文晴扣住上官橙的双臂,本来是出于一时激愤,上官橙眉头一蹙,她心里也疼,知道自己过分了。她想松开双手,想和上官橙好好谈谈,可就在此时,上官橙却嫌恶地别开了脸,好像再多看自己一眼都会后悔似的。
文晴心头火起,还夹着几分自伤自怜:你就这么烦恶我?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
情急之下,她忽的伸出右手,强行扳过上官橙的下颌,逼迫她正视自己的存在。
上官橙下颌一疼,她混沌的大脑恍惚生出某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个画面曾经在两个人之间发生过无数次……
上官橙的理智一丝丝脱离,意识被身体的本|能一点点占据,像前世的复制+粘贴,她紧紧闭上了眼——
这是每次太平盛怒之下强行索要她的身体时,她都会做的动作。
闭上眼,就不会看到那个人眼中的怒火和伤痛;
闭上眼,就不会看到自己的裙裳、内衫一件件脱离自己的身体。
可是,闭上眼其余四感就会格外敏锐清晰。
嗅到的,是太平熟悉无比的薄荷气息,还有令人羞赧不堪的淫|靡气息。
触到的,是太平光|裸的身体、滑|腻的汗水,甚至只是她为了惩罚自己而故意不脱去哪怕半件的衣衫。
尝到的,是太平唇|舌间熟悉无比的味道,那是会让上官橙上|瘾的味道。
听到的,是太平撕扯自己衣物的声音,是她吮|吻甚至撕咬自己身体的声音,还有……上官橙自己的声音。
心跳狂乱,脸颊潮|红,上官橙着了魔一般,潜意识中她知道自己在给自己制造梦境,幻想着只要紧闭着双眼,就可以只想那个人,就算是自己在她的眼中爱的那么卑微,即使她在自己的眼中高高在上,还是想她,想她的味道,她的身体,她的手指,她的唇……她的一切。
如果强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太平,她会说什么?
上官橙笑得苦涩,又甜蜜——
她会说“你今日在母后殿中为什么不理我”。
她会说“你居然让贤哥哥扯住了你的衣袖”。
她会说“你前日和安平说的话,比和我说的都多”。
她会说“连武承嗣那个畜生都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在太平的心里,自己就应该时时刻刻围绕着她,从“成为她的人”的一刻起,就是她的所有物了,和她的奴仆一样,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她。她甚至从来都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如此,从来都不想想身为罪臣之后游走在官场与宫廷之中的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只想束缚住我,像豢养一只金丝雀,让我时时刻刻以她为全部!
昔日太平如此,今天文晴还要如此!
这就是你们眼中的喜欢和爱吗?!
上官橙猛然睁开双眼,趁着文晴怔忪的当儿,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她的身体,挣脱掉她的桎梏。
我不要卑微的爱情,我不要被豢养,不要再被束缚得无微不至。即使这世道于我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即使我不知道前路如何,即使老天爷不一定何时又要夺走这具躯壳再把我抛弃到莫名其妙的地方,我也要靠我自己活着!靠我自己得到平等的爱情!
上官橙脑中是万丈的雄心,身体却暂时无法撑起这份豪迈,她按着小|腹,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文晴,跌跌撞撞地要回自己的房间。经痛害得她直不起腰来。她想,且容她再在这个房间里休息一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等她缓过来,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