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晴呵呵一笑:“那我们就都不要客气了。”
裴晓玉如今是越发乖觉了,知道文晴既然打自己电话,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先主动问道:“晴姐你有啥指示?”
文晴心说和明白人就是好办事,她也不绕弯子:“指示倒谈不上,就是想问问上官休息得怎么样。”
裴晓玉知道她爱惨了上官橙,只要开口,八成都是跟上官橙有关系,于是也不隐瞒:“橙姐挺好的。她说不想回家,说要住宾馆,离拍摄现场近,而且安静。我们也没办法,只好照办。”
“嗯,理解。”文晴点头。
“吃得也还算应时。她想吃什么,都是提出来,我和大华去买的。”
“辛苦了,”文晴顿了顿,又道,“这两天她见没见什么人?”
裴晓玉立时懂了。晴姐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唯恐橙姐背着她一支什么出墙来什么的,咳咳……
“橙姐一直都在安静地看剧本来着,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偶尔看看电视上上网……哦,想起来了,她上午接了个电话,后来就说要睡午觉,打发我们走了。”
“电话?谁的电话?”文晴疑惑地问。
“不知道啊。橙姐没说,我们也不好问,”裴晓玉忽然想起了什么,“有可能是澜姐。”
“澜姐?哪个澜姐?”
“文澜姐啊,”裴晓玉说,“我上车之后发现手机不见了,以为落在宾馆里了,就回去找,结果快走到橙姐房门外的时候发现在包包里,我然后就坐电梯下楼。电梯门刚要关上,我就看到澜姐从另一个电梯里出来了,应该是奔着橙姐房间去的。”
挂断电话,文晴更困惑了。
澜姐真的是去找上官婉儿吗?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可是澜姐找她做什么?
连文晴自己都好几天没见到文澜了,她最近忙得脚打后脑勺的,还有那闲情逸致去找上官婉儿的麻烦?
难道是去和上官婉儿说自己家传的玉簪子的事儿去了?
文晴越想越糊涂。她总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某个圈子中,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件事都是这圈子里的一个节点,他们或者它们围绕着自己,把自己紧紧地裹在当中,动弹不得。
文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曾经她的生活很简单,现在却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而她又什么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被隐瞒了什么,她觉得周围的人,仿佛每一个人都在对她隐瞒着什么。这种直觉让她忐忑不安,让她急于想要找到答案。
而另一方面,她又隐隐约约地害怕这个答案,那后面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天大的秘密。内心里,她还是渴望平静、安逸的生活。
如果可以和上官婉儿无忧无虑地在一起,是不是最好的生活呢?文晴如是想。
上官橙看到和文晴一起出现的李紫薇的那一刻,双眸一沉。
“橙姐姐好!”李紫薇热情地和她找招呼。
上官橙勉强勾起嘴角,回了她一个微笑。
文晴也不废话,拉着李紫薇闪身进门,又随手关上了门。
正午恰是阳光充足的时候,文晴被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晃得眯了眯眼。上官橙关切地看向她,却在瞬间全身上下都冰透了——
文晴的脖颈一侧,大动脉之上,一小块樱红色在光滑白嫩的肌肤上格外碍眼,上面还破了皮儿,可以想见那个留下痕迹的人当时是何等的用力。
文晴眼见上官橙的脸色立时变得煞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轻抖着,眼中是莫名的情绪,像是要喷出火来,很是纳闷。
李紫薇循着上官橙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块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有奸|情”的吻痕,吓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难怪呢,她刚才在江边就看文晴别扭,那会儿脑容量不够用还没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晴晴姐,你死定了……
李紫薇替文晴默哀。
文晴这会儿也觉出异样了,也顾不得遮掩,掏出手机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