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些重污染企业都被别的县抢走了,还不是因为咱们这没有配套设施,人家才不愿意来。
但是我们没有怨言,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当初是因为全省的肚皮。
可结果怎么样,上面脸色一改,一句话,说我们咱们穷是因为我们不作为,懒作为,我还怎么作为,一个个他娘的,吃了几口饱饭就开始忘本了,开始骂娘了?
饿着的时候叫伯伯,不饿的时候甩脸色。
当初要不是牺牲我们,能让周边县市发展的这么好?”
祁同伟直指核心说:“无论怎么说,这都不是你违法犯罪的理由。
没发展起来,是因为历史遗留问题。
可你在河口县贪污算什么,你贪污也就算了,可你不该纵容何家姐弟无法无天,你更不该侵占原本属于百姓的利益。”
南书愣了愣神,张张嘴唇,很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你说的对,在这点,我不否认我得到责任。
年轻时,为了权力,做了人家的女婿。
女婿不好当啊,老书记也从来没真正信任我,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儿女,为了他的子女他是煞费苦心。
从第一次,要我动用权力为他的儿子掩盖一起强奸案,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回头了…。”
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南书苦笑一声,中止了话题,“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人老了,总喜欢碎碎念,行了,咱们就到这吧。”
南书缓缓扶着桌子,站起身,蹒跚着步伐走出探监室。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一缕炽热的阳光映射在南书的脸上,南书闭上双眼,感受着热度,犹如年轻时代的热血。
半晌,南书睁开双眼,缓缓转过身,似教诲,也似告诫:“同伟,你做的比我好,希望你能好好履行一名党员的誓言,不要学我。
如果…有机会,待我向同志们,百姓们道个歉吧。”
望着南书消失的背影,祁同伟心中复杂,根据证据的显示,这位老书记很多事都没有主动参与。
或者说就是被胁迫参与,打了招呼,表错态度。
正如他所说,违法一旦开了头,就会藐视党纪国法,用权力践踏法律,无法回头。
祁厅长又何尝不是。
最终都是因为权力使人迷失。
祁同伟想了想自己,党纪国法要说自己清白也很难说清。
可对待百姓,他觉得自己还算合格。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权力守住本心,起码得为国家,为百姓,做点什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