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对儿手指却停下了,就在他的眼前一寸处。
李小木笑嘻嘻的看着他,收回了手,一抱拳,“承让,承让,铜师兄功法高深,制符的手段更是小弟不能比的,这一场,你赢了。”
所有人都愣住,铜成更是呆若木鸡,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
铁奋却一脸阴鸷的走了过来,体内灵气暗涌,又偷偷凝出手诀,刚想拍拍李小木的肩膀,却见喜墩从远处跑来,边跑边喊着
“小木师兄,早饭时辰到了,我们该回‘静淼宫’了……”
李小木知道喜墩是前来为自己解围的,正要借机逃走,却被铁奋劝阻,说李小木这来来去去误了一会儿的修炼,虽是别宫弟子,也要依规法受罚的,且“聚鑫宫”不差两个人的饭伙,让喜墩也跟着去,尝尝这里餐食,定让他们终身难忘,说完了就往饭堂走,临去时还冷笑着看了李小木两眼,又瞪了瞪躬身低头的喜墩。
李小木再不便推辞,硬着头皮走在众人后面。
喜墩在一旁悄声的说:“小木师兄,只怕这次麻烦大了,铁师兄代管低级弟子时,素来严狠绝情,只怕你在这里修行的日子要不好过。一会儿早饭时,你可千万别惹怒他,让他抓到什么把柄整治你,你都无处道苦。”
李小木也是暗暗忧心,加快脚步进了饭堂。
这里和“静淼宫”的规矩大同小异,皆是依着修为的高低落座,李小木见最后一排空着两个位子,就拉着喜墩往后走,他刚坐下,却见喜墩站在一旁,再不动弹,拉了两下,喜墩还是不肯坐下。刚问了句“怎么不坐?”,“啪”的一声,一根戒尺打到了自己的胳膊上,他疼得一缩手,撸起袖子一看,手臂上已肿起了一道通红的血印,他抬头怒视面前缓缓收回戒尺的铁奋,却听铁奋淡淡说道:
“食不言,饭不语,‘静淼宫’没人教过你规矩么?”
李小木知道铁奋是存心找茬,也不理会,用力一拉,将喜墩拽到身边坐下,喜墩颤抖着手刚端起桌上的饭碗,又是“啪”的一声,铁奋手中的戒尺打到饭碗上,饭碗应声而碎,饭菜顿时飞迸四溅,菜汤洒了喜墩一身,破碎的碗具边口锋利,把喜墩的手也划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李小木惊怒而起,上前一步,跨到铁奋身前,怒视着他,鼻子都快顶到了对方的脸上,铁奋并不躲,冷声笑道:“这是内修弟子坐的地方,一个外缘的小子也有资格坐下?怎么?你想动手?”
喜墩上前拽拽李小木的衣襟,小声道:“小木师兄,铁师兄说的对,我站着就是了,你打不过他的,别为我出头了。”说罢,眼中的泪水直打转儿。
李小木何尝不知自己不能出头,人家修为比自己高上一大截,出手只是中了铁奋的激将之计,挨打受罚不会轻的,况且自己动手挑战掌事师兄,便是犯了门派大忌,打输打赢都要受重罚的。
李小木寒着脸,正想着对策,眼角余光处突然瞥见窗外走过一个人影,他倾头看去,却是那天在“天湖”边所见的涂老汉,他仍旧戴着大草帽,牵着牛车慢慢的在路上走,李小木眼珠一转,“嘿嘿”一笑,晃悠着往饭堂外面走……
第46章 阴损招数
“你、你干什么去?”铁奋见李小木没有发作,却向外走,一愣之下喝问。
“我昨晚吃得太多,今早又起得太早,无暇方便,现在想把肚中屎粪排排干净,再回来同众位师兄师姐大餐大饮,岂不更好?”李小木晃着脑袋笑道。
周围众弟子大多本想看李小木挨揍的好戏,却见他收起怒气向外走,边走还边口吐污言,语尽粗俗,大家都停下筷子,面露恶色。
李小木却大大开心,他晃悠着走到最前排,看着那几个高层弟子碗中正盛着黏黄的甜瓜粥,说道:“这几日天天吃香喝辣,屎粪定然黏糊恶臭,我走远些去方便,别扰了大家吃粥的兴致!”
众人齐刷刷的怒视李小木,几个高层弟子更是作势欲呕,李小木“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李小木出了门,突然加快步伐一阵疾跑,直到见到不远处停着的那个牛车,才放慢身子靠上前去,姓涂的老汉不知道去哪儿了,只独放着牛车停在路边,李小木看着车板上面爬满的桑蚕,心里“嘿嘿”一笑,向车前慢慢靠去……
李小木再回到饭堂的时候,见众弟子碗中的餐食已都下去大半,他跨入房门,众弟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厌恶之色尽显,他一撇嘴,一路向后排走去,边走边甩手,手上水星乱溅,走了一路甩了一路,口中还喃喃自语
“竟然连净手的地方都没有,唉……”
有人耳尖听到了,心里一惊,啊!没净手?那这水星……想过之后又是一阵恶心,猛用力去擦拭迸溅到脸上的水渍,之后又回头瞪着他,一股股怒火已快将整个饭堂点着。
李小木心中更是痛快,他坐到位子上,看着大家都恶狠狠地盯向自己,心中大笑,却怕又笑出声挨打,憋得满脸通红,浑身乱颤,似是得意忘形,左手用力的拍打着桌面,终于发出声响。
“扰乱静食!该打!”铁奋一步跨上,手中戒尺又加了力道,向李小木左手打来,李小木心中奸笑,突然缩回手,戒尺“砰”的重重砸在了桌面之上。
吱吱吱
一声声刺耳的尖嘶窜入众人耳洞,待大家看清楚发声处更是心惊肉跳
铁奋的戒尺点在桌上,尺尖下几只肉呼呼的小虫已被砸得稀扁糜烂……
“啊是、是‘补天蚕’!”有人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