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四年,九月,在远离洛阳的上千里之外的青州。
临淄城,青州刺史府邸内。
在大晋太傅、东海王司马越宣布青州刺史刘预为叛逆,要亲自率军东讨之后不久,在洛阳的正式官文还没有送达到各地州郡的时候,这个b性的消息,就如同涨了翅膀一样,已经传遍了天下了。
毫无意外,在青州的刘预也很快得知了这个事关自己的大新闻。
又过了两天,随着正式的官文下达到了临近的兖州、冀州等郡县,整个青州上下都已经确认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一时之间,整个青州境内都是笼罩在了一片诡异的气氛中。
而身为当事人的刘预,也清晰的察觉到了这个气氛。
刘预通过这件事情,清楚的体会到了,在这个皇权拥有无上威严的时代,一个以皇帝的名义发出来的诏令有着任何人无法比拟的影响力。
哪怕这个皇帝仅仅是一个傀儡,甚至于这个诏令也仅仅是以皇帝的名义发出,代表的是专权的太傅司马越,那张薄薄绢书上的字也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这种影响力,甚至让刘预发现,在原本他以为控制稳固的青州上下都隐隐出现了许多的不安和紧张的气氛。
毕竟,在普通人看来,如今的天下,虽然有匈奴人、流民等叛乱暴动,但是天下的十之还都依然是大晋皇帝的臣民,要是青州刘预被打成了叛逆,那他们这些跟随刘预的人,岂不是也要成了叛逆了。
好在最核心的那些青州军部将,都是当年跟随刘伯根起兵n的主,对于这种事情还并不太放在心上。
“东莱刘预,出于寒微,本性贪暴,喜乱恶安,实非良善,残暴昏狡不啻于,,,,,其罪一,不思君恩,悖逆妄上,,,,其罪七,戕害士宦,夷戮黎庶,,,,,其罪一百三十二,,,,,”
临淄城内的刘预府邸厅堂中,一名刺史府衙的刀笔小吏,正满脸冷汗的,用颤巍巍的声音朗读晋廷发布的历数刘预罪名的文书。
这是青州探子,在临近的冀州誊写回来的,也算是彻底坐实刘预叛逆名义的“正式洪头文件”了。
“好了,不要念了。”
那名刀笔小吏还没有念完,刘预出言让他停了下来。
因为在最后的这几条,已经是毫无营养的废话罪名了,也就是一些“随地大小便”一类的无聊罪名。
毕竟,以洛阳晋廷对于刘预的情况知之甚少,要想列出一百十多条罪名,简直就是一场脑洞打开的命题作文。
听到刘预的命令,那名刀笔吏如逢大赦,立刻缩着脖子退到了下首。
“好了,如今看来,这东海王司马越,是已经与我势同水火了,连这中檄文都发出来了,还真是看得起我,哈哈哈。”
对于檄文里的中伤之语,刘预并没有丝毫的动怒,写这个的人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胡写一通,根本没有抓到刘预的任何痛点。
何况,就算抓到了刘预的某些痛点,在后世见识过各种撕逼大战的刘预,也很难被真正的激怒。
刘预干笑两声,收敛住了,向大厅内列座的众人问道。
“都说说吧,司马越这是想要打上门来了,你们都有什么对策啊?”
此时大厅内围坐的众人,都是在临淄附近的青州军心腹部将和官吏,只要路程时间允许,几乎都已经赶到了临淄。
“将军,要我说,司马越这样子做,对于咱们来说,更是一件好事,咱们就在这等他来,如今咱们兵强马壮,管教他们来一万死一万,来十万死十万。”
牙门军将领赵昆一如既往的直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