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胤祝早就把京城每条街都摸熟了,再过三天回头都能准确地找到这个地方,看着地上的蝈蝈笼不到一分钟被抢完,无视周围民众同情的眼神,他转身便走了。
二百个蝈蝈笼子而已,待会儿让人回园子传个话,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就能再做出来二百个,只不过先要跟买主交代一声。
胤祝万万没想到,从他的蝈蝈笼子散开被抢之后,他就触发连招了。
“什么?我们约好了今天这个时辰来交货,我把钱都带来了,你跟我说没有?”胤祝刚解释两句,男人就嚷嚷起来,“我马上就要走,怎么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宽限?你能让通州的船等我一个时辰吗?”
胤祝想说,通州的船也不能只有那一艘吧,但是他没有按照约定送货来,是他先违反约定,这么说就是火上浇油,别人也没必要因为他的违约麻烦自己的对吧。
“那你说怎么办?”
男人冷笑,拿出昨天写好的契纸,“赔钱吧。”
满脸不乐意的道:“早知道你这生面孔不靠谱,耽误了我多大的事知道吗?现在拖延一个时辰就是以后的交货时间也给我拖延了一个时辰,很可能我的鹌鹑就因为这一个时辰不值钱了。只让你赔十两银子,便宜你了。”
胤祝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道:“可以,我赔你十两。”
男人拦住胤祝说道:“现给,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胤祝什么都没说,打开自己的荷包数了数,大小碎银子加一起还真有十两,全都给了男人。
男人愣了愣,周围卖笼子蟋蟀食儿的也都愣了下。
没有斗蟋蟀场子的时候,真的很难见到有人可以一下子拿出来十两银子呢。
这么干脆就赔了呀!
男人倒是不乐意了:“你耽误了我买笼子的时间,鹌鹑损失的钱该怎么算?”
果然。
“好家伙,我给你讲商业诚信赔了你违约金,你以为我好欺负讹我啊。”胤祝拋了抛手里的碎银子,冷笑,“想要鹌鹑损失的钱,你鹌鹑在哪儿呢?”
因为十两银子围过来的群众们都跟着笑道:“是啊,你鹌鹑在哪儿呢。”
还有人看不惯这么讹人的,跟胤祝说:“不过几个蝈蝈笼子,就要你十两银子,你可以找官爷做主的。”
“对啊,衙门口也不会一下子吞掉这么银子。”
那男人这才怕了的样子,抓起胤祝手里的银子就跑,胤祝朝仗义执言的围观群众们拱拱拳:“多谢父老乡亲们帮小子说话,小子不是不知道这人是在讹我,但我已经跟他提前签了契约,约定的就是不能准时交货的话赔他十两银子。咱们做生意的,经常被别人看不起,小子就想着要给生意人争口气,一定要有这个契约精神啊。”
“好!”
围观人群纷纷拍手,心里却在骂,这是哪里来的傻瓜,还做生意,有多少家底都得给你赔个底掉。
不就是二百个蝈蝈笼子吗?你在咱们这场子里随便一收,也就有了,那能花多少钱,一两银子都花不了。
胤祝才不会这么干呢,毕竟前后一连串就有点太巧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人为设计的巧合。划他蝈蝈笼子的妇人跟着男人很可能是一伙的,昨天自己来卖蝈蝈笼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就是要讹他的钱,怎么可能他现场买二百个笼子交货就可以?
况且,那男人要的笼子,有一百个是大的,这个蟋蟀市场里根本没有卖大笼子的人家。
胤祝拿出来契书看了看,刘大勇是吗?
敢做局坑小爷,你们一伙人等着的。
虽然很可能高大勇这个名字是那男人随便报出来的,但不还有那些目标大的乞丐吗?
就算这个高大勇和故意割他笼子的妇人是泥鳅,谁让他们找了一些乞丐共事,那群乞丐就是定位他们的石头。
不过胤祝还是很不理解,自己怎么就那么巧的,一出来就被骗子给盯上了。
难道是他穿的好?
还是他看起来他傻?
“小伙子?”
胤祝只是在蟋蟀市场外边的河边蹲了一会儿,身边突然冒出来个老头,转头问道:“嘛事?”
老头穿着一件石青色的长衫,整个人收拾得干干静静,看起来是一个很讲究的老人家,胤祝没好声气他就好脾气地笑笑。
“小伙子,能不能帮帮老人家?”这老头笑着问道。
胤祝翻了个白眼,这是还没完啊。骗子团伙的人还挺多,针对他的网织的够大呀,但是他就那么像傻子吗?
正好没能继续跟白莲教的韩兆云往下挖挺遗憾的,想让甘师兄反水跟他们干的目的也没达成,这个专门带着他一个人薅的骗子团伙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