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饴一直等在手术室外,看见他们出来,她忙凑到推车旁,握住了甘伟华的手。甘伟华在手术室麻醉苏醒了,听见女儿甘饴的声音,反手握住了她。
陈无犹就在甘饴的对面,瞧见甘饴这副着急的模样,边说道:“手术很成功。”
他语气很干脆,又云淡风轻。
听得甘饴很是舒畅。
甘饴:“谢谢陈医生。”
陈无犹:“也要感谢你术前谈话说的那一句,很相信医生。”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曾杨在推车的尾部,没有听见内容,只看到他俩在交谈,隐隐约约地感觉不太对劲。
术后第二天,甘伟华的伤口处还接着引流管。
虽然请了护工,但方黎雅仍在医院陪床,在病房睡了两晚,她是觉得全身疲乏又酸痛,医院这个环境里人总是放松不下来。
甘饴想来换方黎雅,让她回家休息,但急诊药房本身就缺人,排班是定好的,同事也都不愿意换班,更不能总是麻烦高芯过来顶班。
陈无犹查房过后来给甘伟华的伤口换药,见着方黎雅精神不好,便关心询问了一下。
方黎雅健谈,两人话题就延伸到了甘饴怎么去急诊药房。
“早前在门诊药房发发药,朝八晚六,非常规律,现在是完全乱了。”
方黎雅是这两天才从甘饴口中知道这件事,非常心疼,但她也摸不清甘饴的工作是怎么回事。
陈无犹十分好奇这件事,很多药师就是不愿意上夜班,都对急诊药房避之不及,甘饴怎么也不像主动申请过去的。
他也问过甘饴一次,然她没有说原因。
甘饴上班的药房的主任是张昕芳主任,陈无犹只知道有这么个人,没近距离打过交道。
上午临下班时,陈无犹特意去了一趟骨科大主任彭安远的门诊。
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多,彭安远的专家门诊还是乌压压一片。陈无犹没有进去诊室,在门口站着等了好一会。
他一直等到彭安远结束上午的门诊。
彭安远坐在诊室里,其实很早就看见了陈无犹,他穿着白大褂,又长得高,实在扎眼。
只是彭安远不知道陈无犹这是又有何贵干,上次陈无犹这么做是临时说要出国,起初彭安远不肯放人,让他推迟一段时间再过去,他就这样来求彭安远了。
也不算求,就跟彭安远汇报了有一下当时的科研进展与小小的瓶颈,最后彭安远只得叮嘱他到时间就回来,还是让他顺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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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犹进诊室后坐在了之前患者的座位上,两腿分开,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姿态并不拘谨。
彭安远把跟门诊的学生支走,起身一边洗手一边问陈无犹,“有什么事?我不想听的事就不要说了,你老老实实在科里给我呆几年,我的位置你唾手可得。”
陈无犹笑了笑,“彭老师,是想请您帮个忙。”
“嗯?”
彭安远很受用陈无犹这声“彭老师”,相比于“彭院长”或者“彭主任”,他更喜欢陈无犹叫他老师,这样更亲近。
“您认识药房的主任吗?”
“哪个药房?门诊还是病区的?管西药还是中药的?底下的具体科室领导我不熟,但是药学部的主任老何我们经常一起打球。”
“何况林主任?能直接找到药学部主任更好。”
彭安远点头,“你这多大的事,还需要找到何主任。说吧,找药房的帮什么忙?何主任平时可不乐意瞎帮忙的。”
陈无犹:“我有个药房的朋友想调个岗,目前的工作累了一点。”
彭安远:“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到何主任那里恐怕是不会答应你啊。”
陈无犹:“女孩子目前在急诊药房上班,白班夜班颠倒上,身体实在吃不消。”
彭安远见陈无犹还是不肯细说,便不吭声地盯着陈无犹瞧。
终究是求人,陈无犹又笑了一下,“不是普通朋友,还在追呢,没同意,每天都在急诊药房值夜班,这我才急着想办法来求您了,彭老师。”
“还没同意?”彭安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