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是不够了解。
不是怕后悔怕负不了责任。
而是恰恰想了解了,做到真正的情与欲的交融。
否则,两个成年男女,真要想睡,随便哪个夜晚哪个便利店药店买不着什么。
陈无犹承认自己在慢慢陷进去,他的纵容提醒他,他可以接受她的全部。
若让他如写论文一般列数据,搞统计,论证他的沦陷点。
那陈无犹写不出来。
他心里目前只有结论——他想和甘饴继续走下去。
常说回顾性研究和前瞻性研究,此刻这件事就像是二者的交叉,他回顾过去,前瞻未来。
陈无犹的大拇指在甘饴嘴唇上摩挲,甘饴想要躲开他,便要翻身,却被他的手臂按住了。
甘饴被闹醒有些气,又回忆起昨晚,他着实不算温柔。
她感知到自己的后背犹如一块洁白的画板,落入他在森林的艺术创作中。她虽然也瞧不见最后的成果,但痛感提示了她可能是如何的一幅画。
肯定留下了齿痕。
他简直是狗。
甘饴抬腿踢了他一脚。
他顺势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身上,甘饴趴在他身上,他慢条斯理地给她按摩,手法甚至还有些地道,“舒服吗?”
要说此刻是还不错,不同寻常的清晨,两人的温存带着独有的腻感,可陈无犹这人说这话,甘饴觉得他不会只问现在。
“那你呢?”甘饴的手抚上他的耳朵,手指夹住他的耳垂捻来捻去。
陈无犹任由甘饴在他脸上抓来抓去,也不回答这个问题。
趴久了,压的胸疼,甘饴挪动了一下位置。
他说:“还能怎么样,你买的东西真好。”
甘饴心里把陈无犹归类了,他是一个隐藏的“软饭男”。
他俩确定关系那顿饭刷的她的饭卡,他俩动真格睡第一次在她的房间用她买的套。
再下次什么有点意义的时刻,又会是自己“付出”些什么呢。
两人未在床上醒神很久,都要卡着时间点去上班了。
陈无犹洗漱完出来,见甘饴仍瘫在床上不动,“不去上班了?”
“想不去了,但又还有最后一班岗。”甘饴把头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
陈无犹也不催她,就把手伸进被子里使坏,甘饴这才慢悠悠地起身。
陈无犹今天上班,查完房进医生大办公室,与万今鸣讲了几句话。他正好站在办公室电话的旁边,电话响起,他顺手接了。
“喂,骨创伤。”
听着这声,那边像是把原先准备了的话又收回去了,迟疑了一下才说道:“陈主任,我是夏杏利。”
陈无犹淡淡地嗯了一声,“什么事?”
“想问一下,你们转科的病人大概什么转过来?”
陈无犹哪会知道底下病人这么详细的事情,握着电话,在办公室喊了一声,“哪个的病人要转科,转到甲乳外科去的?自己来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