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祁商感觉到了被情绪压制,却无从?宣泄的苦恼。
他只?得用运动流汗宣泄心中的烦闷。
一直到傍晚他才回教室,还没推开教室的门,就听?见里面有?几个男生跟虞楚熹起了争执。
那些话很难听?,他对?虞楚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偏袒,站在了她这边。
可偏撞上他那天情绪不好,连带着行?为也没了分寸,一脚踢开了教室的门,说话的语气也很重。
那些男同学只?当他是心情不好,也不敢惹他,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教室里,只?剩下他跟虞楚熹两?个人。
走?回座位,看到虞楚熹已经收拾好书包,但却没离开,在他落座后,她也跟着坐了下来。
还默默的打?开书包,又从?里面拿出了课本。
就那样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开始温习功课。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却也不多问,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陪他度过了那天最压抑的时刻。
还记得那天傍晚的教室,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窗外的夕阳还有?些刺眼,明晃晃的落在课桌上,祁商坐在那里,视线没什么?焦点的望着那些白光。
虞楚熹安静的坐在他的右边。
教室里也很安静。
只?是偶尔能听?见她翻阅课本,亦或在笔记本上写字的沙沙声响。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动静。
时间突然?开始变得缓慢冗长,仿佛有?一种那个傍晚没了尽头?的错觉。
祁商的心里逐渐恢复了平静,甚至很踏实?的感觉。
像是有?一种只?要有?她在,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要的满足感。
那些无言的陪伴,原来真的可以抵得过一切。
也让祁商铭记了很久。
毕业那天,最后一次跟虞楚熹见面,也还记得教室里很吵闹,其他同学都在忙着签同学录。
祁商就将自己的同学录摊在桌上,随他们签。
他的心思一直都在虞楚熹身上。
那是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分离的焦虑,很怕就此别过,从?此再也见不到她。
于是他心里突然?有?一种很迫切,想将她留在他身边的念想。
看她独自走?出教室,他跟了出去,在走?廊拐角处碰到她时,他终于开了口。
想去阳台那里跟她告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那天等到傍晚,却都没等来她。
祁商心里万分失落,回到教室,看到他摊开的同学录上,空白页面的边角,凭白多了一句话。
——祁商,我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