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泉信玄救下胞弟,青城救下疾风,齐、海两大主帅也终于都上阵了。而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危机,疾风不禁感叹着青城的武艺之高,同时撤到了他的身后,警惕的注视着海川一众高手。
看着青城也赶了过来,上泉信玄与他较劲一番,二人不分高低,后者也就收回佩剑,并且沉吟片刻后,恭敬地冲着青城一鞠躬,开口说道:“段将军,今日一战,有幸领略到大齐的战阵变化,让我等大开眼界,足慰平生了。在下佩服将军的手段,心悦诚服。”
“上泉信玄,段某不才,不敢以高明自居。你们今日见到的,不过是我大齐战阵变化的皮毛而已,谈不上大开眼界。”
青城并没有因为上泉信玄的客气而放松警惕,反倒是虎视眈眈的样子。因为他非常清楚,像上泉信玄这样的人,只会战死,绝不会做降将。
而听着青城毫不客气的回话,上泉信玄并未见有何情绪变化,反倒是自嘲般的苦笑了一声。而他身后的上泉信义则忍不住的问道:“段将军,在下愚钝,实在看不懂将军的阵法,不知将军可否不吝赐教?”
听着上泉信义问到了自己所布的战阵,青城略显无奈的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上泉信义啊上泉信义,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好,我就告诉你们。”
说着,青城将惊雷闪神枪插入地面,然后踏前一步,厉声斥道:“今日段某所布战阵正是八门阵法,尔等此番侵扰我大齐,并以此阵法战我大齐军长达四月有余,竟看不出各种变化,更全然不知如何应对,实在可笑。实话告诉你们,我今日布此战阵,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我大齐名震天下的阵法变化,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去的!”
一听青城所布战阵果然是八门阵法,上泉信玄与兄弟对视一眼,后者眉头微皱,说道:“在下有看出一点门道,但是,将军布阵虽略显高明,却似乎并没有沿袭八门八卦对八方的说法,我们看不出来,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听着上泉信义的辩解,青城轻哼了一声,严肃的回道:“八门阵法,创于伏羲、精于轩辕、妙于文王、成于太公,是我华夏兵法谋略、战阵法门中极上乘之选,共有八八六十四种演化,上百变阵可行。莫说常人,就算是上将之才,没个十年八年也不敢说自己精通此阵,尔等不过粗浅的知晓了一些皮毛,竟敢以此为凭扰我大齐,不是可笑又是什么?我今日不过施展了其中三种路数,你们就已经不敌,如遇上真正的布阵高人,必杀的尔等片甲不留!”
青城一番言辞说的上泉信义哑口无言,他的确是没有想到,八门阵法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变阵,更万万没有想到,青城会如此精通此阵。
而诚如青城所说,八门阵法有着悠久的历史,甚至最早可以追溯到伏羲、轩辕那个时代,后又经过大贤完善,才有了今天这诡异莫辨的战阵,自然不会是三、五个月就能精通的浅学。
上泉信玄仔细品味着青城的话,沉默片刻后轻点了点头,叹息道:“难怪大齐的行兵布阵,可以和云龙的骑兵冲杀、虎臣的重兵拼杀、北魏的战车厮杀齐名,的确是高深莫测啊。不过将军如此精熟此阵法,却说略通皮毛,为辱我等,这般自谦,倒显得有些不诚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胜者为王败者寇,眼下你我二人既都上阵,该是要决生死了吧?”
“废话!不然你以为段某是来找你切磋的不成?我还是那句话,为了临海城内无辜受扰的百姓,还有死去的将士们,今日,你兄弟二人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哈哈哈哈”,听着青城义愤填膺的话,上泉信玄不知为何大笑一声,然后说道:“虎口拔牙,将军同样以身犯险,我等何惧?你想杀我兄弟,当心被我反杀啊。”
上泉信玄脾性较之前略有不同,实则意在触怒青城,似乎心有打算。言罢,他沉默片刻后眉头一挑,富含深意的轻笑着说道:“在下与将军对阵,两度交手,虽各有输赢,但在下佩服将军行兵布阵上的造诣,心悦诚服。但作为一个武士,在下却有不服。”
听着上泉信玄的话,青城似乎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同样轻笑着,问道:“你欲何为?”
“上次与将军交手,你我不分高低,实在有些遗憾,这样死去在下实在不能瞑目。眼下战局已定,在下想以武者的身份再邀战将军一次,你我二人寻个僻静处,再分高下,生死由命,这样即便客死他乡,在下也无憾了。不知将军可会赏光?”
听完上泉信玄所说之事,没等青城回话,疾风忍不住的说道:“呸!亏你说的出口。眼下你们败阵在即,必死无疑,我家少主为何要与你以命相搏?这是战场,不是比武较技的地方,你还是整兵,咱们战场上一决生死!”
上泉信玄似乎早就猜到齐军中会有人反对,因此听着疾风的话,他并未动气,反倒是略显无奈的说道:“唉,也是,我海川讲究的武士精神,你们大齐却不会认可,只可惜我这小小心愿不能圆了。将军既然怕了,在下也不愿强求,各自回阵吧。”
“慢着!”
见上泉信玄果真要转身回阵,青城忙叫住了他,然后冷笑着说道:“上泉信玄,你不用以言辞相激。就像疾风说的一样,这是战场,不是你我比武较技的场合,我要为所有的将士负责。但我理解,你亦是同样的想法,才会想到把我引开,却并非什么武者求愿。你有此心大可直说,反正此战胜负已分,我同样想把你这个一流高手支开,所以,你的邀战我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