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巩素军这一撞,尽管没有黑色元气加持,也是实打实的一股巨力,当下那三层铸鼎境武者当即惨叫出声,身体本能地蜷曲,原本要去抓巩素军左手的手也收了回来,捂着下半身痛哭失声。
如此良机,巩素军若不知乘胜追击,那他便是傻子了。他右手早早松开对方的手臂,目光一扫地上的陈晓蓉,大喊道:“晓蓉!”
巩素军和陈晓蓉从小一同长大,二人默契十足,这一唤陈晓蓉立刻会意,放开了对方左脚的束缚,而巩素军一脚飞踢正好赶到,将那三层铸鼎境武者重重踹飞了出去。
话音未落,事已发生!
从三层铸鼎境武者冲入,到被巩素军踹飞,其实不过区区十几息的时间。
门外剩下的那名守卫原想跟进,却见一人影飞出,吓得连忙缩头不敢妄动。短时间内,巩素军连伤两人,其中之一更是他们中实力最强的三层铸鼎境武者,这守卫怎还敢轻易闯入,自讨苦吃?
守卫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惧色和犹豫,巩素军看得分明,他心念电转,大踏步走向大门外,脸上满是狂傲,冷笑着望向那守卫:“来啊?怎么不来了?”
巩素军非但不退,反而气势汹汹地逼近,借着刚才连续让两人受伤的余威,竟吓得那人连连后退,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个趔趄……
"小崽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很快回过神来,顿时又羞又怒,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吓得失态?于是二话不说,一拳挥出,直冲巩素军而去。
"糟糕——"
巩素军心中暗叫不好,他体内的黑色元气已经耗尽,与此同时,眼周的黑光渐渐消散,显而易见,附近用于掩护的黑色元气已所剩无几。失去了黑色元气的掩护,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铸鼎境一重武者,如何是这位铸鼎境二重护卫的对手?
"住手!"
幸运的是,不远处的管事突然高声喝止,让巩素军心中大感庆幸。
管事满脸惊讶,带着疑惑走上几步,上下打量着巩素军,问道:"迷幻步?幻影拳?缠丝手?你是江家的子弟吗?敢问公子是哪家的贵胄?江家的几位爷,我倒是略有耳闻。"
巩素军神色一紧,暗想这风月楼背后果然有着大势力支撑,不然区区一名管事怎会识得江家的武技?
他在心中暗暗叫苦,虽说对方已识破他的身份,今日必不敢过分对待他,但此事若张扬出去,被家族刑堂得知,自己受罚还是小事,陈晓蓉坏了家族名声,恐怕难逃一劫……
他唯有咬牙硬撑,冷声道:"我出自何家,与你何干?今日你们敢毒打我的侍女,这道理,无论哪里我都站得住脚。"
"哈哈哈!"
管事放声大笑,嘲讽地看向巩素军:"道理?你的侍女在我这里做事,她的工钱我可曾少给?她不好好工作,反而闯入内堂,毁了我们楼主在聚珍阁高价购得的名画。还有……你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冲进来就伤了我们风月楼的护卫!既然讲道理,那咱们不如去江家刑堂理论一番?哼哼……今天若是没个交代,这件事可不会轻易了结。"
"呃……"
巩素军一时语塞,主要被对方提出去江家刑堂讲理震慑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内心的激荡,脑中飞速运转,思考对策。
很快,他理清了思路:对方被他打伤两人,又识破了江家武技,显然有所顾虑,不然管事为何不出手,反而制止了护卫?既然对方暂时不敢动手,想要谈判,那就容易处理了,只要能保全他和陈晓蓉的性命,其他都好说。
他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抬头望向管事,淡然问道:"你想怎样解决?"
"很简单!"
管事那双阴沉的眼睛在巩素军背后的陈晓蓉身上扫过,冷笑一声:“要么赔钱,要么这丫头留下当十年奴隶,要么……你留下一只手!”
“啊?”
站在后面的陈晓蓉瘦弱的身躯剧烈颤抖,紧紧抓着巩素军的手臂,眼泪不要钱似的涌出,她咬紧牙关,低声说:“少爷,都是小蓉不好,你快走吧,别管小蓉了。”
“胡说什么呢?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巩素军回头一瞪,冷冷地训了几句。心里却飞快盘算,想起刚进门时听到陈晓蓉的哭喊,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猜了个大概。
很明显,这管事看中了陈晓蓉虽瘦弱但长得清秀,打算培养几年接客,故意设套让她卖身青楼,好几年后为他们赚黑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