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它留下来?”世阳打量一番挺尸中的乌鸦,道:“那你做好师父随时开荤的准备,不过话说回来这二两肉也不够他塞牙缝啊……”
“好主意,再把它养肥一点就炖汤,和师父一起分赃。”
“喂喂,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旁边的几个孩子貌似已经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方式,可是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难免心高气傲,对比自己强的人要么试图超越,要么企图打垮,笙罗并不是她师父手下年纪最大的弟子,却是天赋最高的,一旦有什么不痛快,她就是活靶子。
“哐!”的一声响起,一位角落里的孩子扔下竹简,冲他们喊道:“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背东西了!”
世阳脾气火爆,有时候爆发了连笙罗也劝不住:“谁把你当人了?”
接下来的事情无非是两人扭打在一起,一同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干人等皆背过身去继续干手上的事,笙罗却一脸羞涩地抱住乌鸦,坐在一块木板上观摩。
“你脸红个屁呀!”世阳率先注意到气场突出的笙罗:“要么帮忙要么滚蛋!”话音刚落脸上又挨了一拳。
围观者要有围观者的自觉,笙罗果断抛弃队友选择后者。
生活在姬无夜手下的好处是,只需要顾全自己。即使关系再好,一旦发生意外,双方也必定大难临头各自飞。师父把她捡回来的第一天就告诫过她:想活下去,必须牢记顾全自己才是上上策。她相信师父也是这么跟其他人说的,同时她也相信,不管自己帮没帮世阳,以后的日子里她还是会和世阳像从前一样。这里,有福不一定同享,有难却一定不同当。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总算厮打完毕,一分为二之后各放了一句狠话便走了,除了鼻青脸肿,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证据,损坏了此处的一分一毫,把他们两个宰掉都是有可能的。
“嘁,那个小崽子,下次非得做了他不可,”世阳啐了一口,坐在笙罗旁边摊开竹简,心不在焉地默读起来。笙罗相信,对方也一定在与他的小团体说一样的话。此类事件的发生早已不止一两次,没有人多加阻止,师父也不会理睬。
“行了怨妇,把脸转过来,”笙罗磨刀霍霍向世阳,世阳瞬间变脸:“这点小伤用不着包扎!等过几天就好!不劳您费心!”
“要么受,要么死。”
世阳反抗无效,被少女的王八气制伏,只好乖乖任命。待包扎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事,立刻按住了笙罗的爪子,问道:“布条哪儿来的?”
“喏,”笙罗指向一边,世阳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只有一只泪眼汪汪,身心皆遭受了巨大打击的乌鸦站在那里,它见有人的目光正在注视它,便凄厉地叫了一声:“啊!”
世阳知道这是它发自肺腑的声音,是幼小生灵对残忍的刽子手的无声控诉,是对自己以后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幸福生活的哀叹。
“你居然拿二手货给老子包扎伤口!”
“离我远点,一脸的鸟味儿。”
“卧槽泥煤!”
作者有话要说: 吾辈准高三……不知道这文还能更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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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报仇十年不晚
笙罗最近心绪紊乱,坐立不安,因为她总觉得有人在偷窥他们。
“那边的小伙,看过来看过来,”某一天,笙罗一手执银针一手招世阳,世阳接到召唤后马上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临阵被她手中的针晃瞎了眼又退回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羞涩个甚,”笙罗毫不在意她的举动可能会给世阳少年带来童年上的阴影,直接一把搂住他耳语:“你绝不觉得有人在偷窥我们?而且据我目测,此人必是男性。”
世阳早就羞得满脸通红,智商什么的全在女孩的爱抚之下抛到了九霄云外,唯有顺着女孩的话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是啊,我,我也这么觉得。”
“好小伙,一看你就是个有眼光的人!”她痛快地冲少年来了一记拍肩:“约莫还有一刻钟,等着瞧吧小毛贼,敢在康师父的地盘上撒野,世阳叫你有来无回!”
“……喂!关我屁事儿啊!”
在另一边。
“别想跑,”墨鸦少年一把抓住自己面前的一团白:“看在我们一起训练了那么久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到底去不去?”
白凤手脚并用挣扎了几下便不再乱蹦跶:“我这几天天天都在观察他们啊!而且我已经非常确定了,乌鸦就在他们那里!”
“哦?”墨鸦挑眉,轻轻摸索下巴:“这么说我误会你了?”
“只是……”白凤无奈般地挠挠自己的脑袋:“在一个女人手上你让我怎么拿?难道要我跟一个女人打架不成?”
“我可不管,愿赌服输,谁叫你弄丢了我的乌鸦。”
“你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