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能出门了啊,”江伯眼神微眯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没有因此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日子里出了趟门,回来对在家看家的孩子说了一句再也平常不过的话。
江伯将背上的背篓取下来,将里面采来的草药倒在院子晾晒草药的三角木架子上的一个竹编簸箕上,然后回头对初漓说道,
“紫苏丫头,还愣着干嘛啊,既然你现在可以出门活动了,那就开始帮我干活吧。”江伯对初漓招招手,让她过去。
初漓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紫苏’是自己的新名字,江伯是在叫她过去。
慢慢挪动脚步走到三脚架边,“江伯。。。。。”
“诶,我跟你说啊,这都是你以后要用的药,可得好好的整饬它们,以后你就要靠它们喽~”江伯一边说着一边跟初漓讲着这次采的都是什么草药,有什么药性,对什么症状。
以后。。。。。
初漓从来没有觉得‘以后’这个词这么的好听,它让她有种,有种能踩在地上的的踏实感。
她用那如同迷路般的小鹿一样的眼神看着江伯,迟疑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虑,“江伯。。。。您不赶我走吗。。。。?”
江伯听到初漓的话,正在收拾簸箕上的草药的手停顿了一瞬,然后便仿若什么事都没有的继续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初漓,“你可知道我费了老鼻子的劲儿才把你救回来的吧?”
“你可是一文钱的诊费都没付给我。”
“还有你吃的那些药,那都是我这些年出谷采的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
“对,还有你的名字都是我取的,怎么,这才刚刚能走出那间屋子,就想卸磨杀驴了?丫头啊,做人得有良心啊~”
“更何况你可是老朽我活了这么长时间碰上的第一个活生生的,中了雪芽毒的人。你可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你可是我研究的病例。”
“所以我想了想,你就以工抵债吧~”
江伯说着便大手一挥,像是给了初漓一个非常公平的交易。
“以工抵债?”初漓被江伯这一通话说下来,脑子都有点儿懵了。
“对啊,你的诊费,你吃药的药钱,这不都是你欠我的债?”江伯掰着手指头给她算着,“哦,对,还有你的食宿费。所以紫苏丫头你以后就是老头子我的帮手了,家里这些打下手的活以后就交给你了~”
“嗯,我会好好学的,江伯。”初漓看着满院子晾晒的草药,虽然她还不怎么认识,但是她可以一点一点的学。
“这就对了嘛~”
江伯说完便让她先回屋去,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宜在屋外待太长的时间。
看着初漓如同老妪般挪动脚步的背影,江伯从刚刚进院门就佯装无所谓的表情也终于卸了下去。
有事做才好呢。
有事做就不会多想。
有事做就能有活下去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