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双眼,困意袭来。
这一晚过后,聂轩景原本的房间闲置了。
每天他们宅在家里看电影,坐在石桌边讨论剧本,一起对戏。
有时候会去一些园子或者名人故居,也会再去听戏,有时候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走,偶遇一些可爱的人,邂逅一场雨或夕阳。
还一起去买了米面和肉菜,有心情了便自己动手做一餐。
到了晚上,他们自然而然地躺在一张床上,说完晚安后,依然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和体温。
古城总让人生出些岁月悠长的错觉。
日子这般宁静地过着,好像他们已经这般过了一世。
骆笛躺在躺椅上,看着剧本里钟家大爷和老友一起遛鸟的片段,笑着道:“阿景,我突然发现,我们好像一对退休老头。”
“是有点。”聂轩景也笑了,他想象一下了道,“如果老了就这么过,好像也挺不错的。”
“到时候我们也养两只鸟,天天逗它们说话。”骆笛忽然来了兴致,“还可以养些花花草草的,你喜欢什么植物?”
“好养的吧。”聂轩景接话道,“我不太会养花,以前试着养过的,都养死了。”
“那就交给我吧,我可以研究研究。”骆笛自然道。
“也许我会养只猫,到时候你可要看好你的花和鸟,被猫祸害了我可不负责……”反应过来在谈论的话题,说话声戛然而止。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连风儿也绕路而吹。
两人沉默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按理来说正该在热恋期,加起来还不到半百的两个年轻人,竟然在一本正经地讨论起了晚年生活!
好笑的同时,心里又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为彼此一起犯傻的默契。
不过再怎么畅想晚年,如今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老夫老夫的美好生活就如同梦幻泡影,在一个普通的清晨,猝不及防被戳破了。
这天聂轩景醒过来,习惯性伸手在边缘试探,结果摸了个空。
被窝已经凉了。
看看时间还很早,骆笛起这么早做什么?
聂轩景继续躺着,隐约听见卫生间传来水声,或许是在洗漱吧,他也没有多想,打算再闭目养神五分钟。
没一会儿,卫生间的门轻轻被推开,骆笛蹑手蹑脚地出来,还不等聂轩景睁眼打个招呼,便一溜烟跑了。
聂轩景觉得奇怪,下床跟去看了眼,就看见骆笛在晾,内,裤!
一个成年男子,大清早,单独洗了内裤。
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