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稿容易敲定,麻烦的是照片,因为顾之泽大言不惭地在简介里说“兼摄影记者”,所以总得拍出去几张拿得出手的照片才行。曾经,李润野挨个儿翻过所有的照片后,把马轩抓过来狠狠地骂了一顿。马轩委屈地说自己尽力了,李润野说“教不严,师之惰。”
当时,顾之泽躲在李润野的身后,用“真诚清澈”的眼神向马轩表示歉意。
但是,时至今日说什么都晚了,李润野万般无奈只好“矬子里拔将军”,挑了几张勉强能看的放进去。顾之泽心惊胆战地把这份简历扔进了新华社分社的招聘邮箱,又打印了厚厚一沓子文字稿给快递过去。做完所有的这些,就只剩下等待了。
招聘分为三轮,第一轮筛简历,第二轮笔试,第三轮才是面试。李润野绕了个圈儿打听到了笔试和面试的一般内容,不外乎当场写篇社评通讯什么的,跟hr聊聊天,谈谈你对新闻的一般看法。总体来说跟《晨报》的招聘差不多,只是录人时可能更严格些。
这个消息并不能减轻顾之泽的紧张感,他嘟囔着“《晨报》可没有笔试这一关。”
李润野冷笑着问:“谁告诉你没有的?”
“不可能!”顾之泽惊叫起来,“我就没有笔试!”
李润野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难道……我是破格?”顾之泽忽然兴奋了起来,“为什么要破格?是因为我特别出色吗?不太可能啊,我一本科,那……”
顾之泽奸笑着凑近李润野,用肩膀蹭蹭李润野的胸口:“你是不是看了照片后觉得我特别帅气!”
“你想多了,辛奕不过是觉得你手绘的简历封面挺有个性,想要见见你而已。”
“真的?”顾之泽皱着眉,满脸的难以置信。
“真的!”李润野严肃地点点头,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之泽仔细审视了一下李润野,撇撇嘴:“又唬我!”
李润野想起往事忽然心里一动,把顾之泽揪到怀里,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高,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威胁的口吻问:“你打算怎么给面试官留下好印象?”
顾之泽伸手拉住李润野的衬衣领口,轻佻地把手指探进去,然后凑上去在对方的唇上轻描淡写地印上一个吻:“两年都过去了,你果然对我印象深刻,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吧?”
“所以?”李润野低下头,加深这个吻,舌尖裹着一团火烧过去。
“所以我打算照章办理。”
“你大可以试试看!”李润野把人按到在柔软的床铺里。
***
八月初,顾之泽满脸堆笑,无比谄媚地夸赞了辛奕整整一个小时后“顺利”地办完了离职手续,社会版和时政版的同事在酒吧办了场欢送会。时政版的人还好,大吃大喝玩得很high,但是社会版的人就伤感许多,这一下子就走了两个人,一个是面冷心热的老板,一个是热情开朗的帅哥,简直不能更伤心。
虽然并不清楚这两个人要去哪里,但是根据李润野的“家世传闻”来分析,只会是平步青云不会直落凡尘,于是众人纷纷撒热泪表示:苟富贵,莫相忘。
欢送会结束后,两个人在一干人面前大大方方地牵着手挥手道别,沿着马路慢慢地往回走。深夜,在迷离闪烁的霓虹灯下,两个双手紧握的人坦然地穿行在扰攘红尘中,光怪陆离人间乱象全都幻化成朦胧的背影,剪出一双淡然如水的身影。
一周后,当顾之泽收到笔试通知时心如止水,没有半点儿波纹。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前一份中英文夹杂的笔试答卷,一眼扫过去,顾之泽撇撇嘴:跟师父要求的“读书报告”相比,这试卷简直仁慈得过分。
从分社大门走出来时,李润野就站在大门口,他根本没问八戒“考得怎么样”,而是神秘兮兮地拉着他转过一条街,走进一个周边设施非常完备的小区。小区就四栋楼,楼层不高但是绿地面积不小。李润野指着其中一栋楼说:
“六层,一梯双户,三居室附赠停车位,距离新华社步行半小时,喜欢的话我们下午就可以签合同。”
顾之泽震惊得无以复加,跌跌撞撞地跟着上了六楼,非常漂亮的格局,宽敞的客厅,有顾之泽最喜欢的落地窗;主卧室不很大,但是只要能放下一张双人床就足够了;客卧在客厅的另一侧,李润野说那是给顾云森留的;书房朝阳,有一个小小的阳台,李润野说他打算在那里养几盆花,或者放一个鱼缸。
顾之泽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总是一片模糊,李润野好笑地把人拉进怀里:“不喜欢我们就换一家,别哭啊!”
顾之泽拼命点头却不敢开口,生怕一张嘴就会丢人现眼地哭出来。
“那我联系中介,下午签合同好么?”
顾之泽抱紧李润野的腰,好,好,怎么都好,你说什么都好……我真的好爱你!
两人正忙着办过户手续的时候,第三轮面试的通知下来了。李润野严肃地说:“原则要记住。”
顾之泽正色道:“我知道,要最大限度地展现自己的优点,但要做到不卑不亢。”
李润野说:“错了!原则是不许亲吻别人,就算是面试官也不行!”
顾之泽……
第二天,顾之泽杀气腾腾地闯进了面试考场,对方三个人,每人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