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了?”
乔振豫厉声道。
老婆子涕泪横流,哭道,“后来眼看着快到生产,是赵老师找了我,她跪下苦苦哀求我,说她早就知道我看管她的事,她不在意,我也是被人逼着干的,她不怪我,她说她早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但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苦苦哀求我,说她已经打听到,过两天村支书要去城里,要离开几天,她会让人带信给公社那边的一个妇女干部,那是她的朋友,让她趁村支书不在的时候过来,她求我就在那个晚上对她用重药进行催产,不要管她,只要孩子能生下来,只要孩子能活着就成。。。。。。我实在不忍心,也不想害她,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不忍心,她们母女两个都没命,而且说实话,以当时赵老师的情况,就算不这么做,她能活下来的机会也是很小的。。。。。。”
乔振豫的眼睛通红,强忍着才没一脚踢向那老婆子。
老婆子看到乔振豫的怒气,哭道,“首长,我也是没办法,村支书的吩咐,我们不照办,全家都要饿死,而且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赵老师她落到了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能送走孩子,已经是我冒着被村支书打死的风险了。。。。。。所以这些年,你每次回来,我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害怕,从来不敢跟你透露半点当年那孩子没死的消息。。。。。。好在村支书他们都以为孩子死了,对你来不来也没什么在意。。。。。。”
因为以为孩子死了,而动手的就是她,他们自然放心让她去接待他。
因为他们知道她必然不敢透露半点当年赵兰萱在这里真正的处境。
颜欢静静看着她,突然道:“如果你的内心真的不安,为什么以前不跟乔军长表白?你当时只是被逼,而且你还救了我的性命,乔军长必然不会迁怒于你。而以乔军长的身份,难不成你还怕他办不了杀害我阿妈的一个小小村支书?”
老婆子脸一白,她看看颜欢,再看看乔振豫,手上捏着桌子脚,咬紧牙关,心一横,道:“我不能,我不敢。。。。。。因为村支书曾经跟我说过,不要听信赵老师的话,知道是谁想要她的命吗?就是她男人的亲妈亲大哥,这是她自己命不好,那么个成分,还非要找这么个男人,简直是自己把自己往死里送。。。。。。所以我怎么能说?赵老师已经死了,那孩子已经送走了,赵老师那边的家人也都让我发过誓,不准我把这事说出去,当年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些年,可首长你那边是亲妈和亲大哥,就算是知道了,你也不过是心里怨恨他们,肯定不会真的对他们怎么样,可是我们以后哪里还有活路。。。。。。”
说着又是涕泪横流。
这些话有真情,有真的恐惧,但当然也有假的成分。
她害怕事情揭露出来,乔振豫的亲妈亲大哥不会有事,村子有他们保着,说不定也会没事,那最后遭殃的只有他们一家。
还有当年她答应赵兰萱,是收了赵兰萱给的好处,一个她偷偷藏起来的金镯子的,后来同样也收了赵兰珍给的好处。
后来女儿嫁给了陆伽元去了公社,日子过得很好。
小儿子也跟着去了公社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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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的日子过得很好,她并不想掀起任何波澜,毁了现在的生活。
她也不管乔振豫面色的难看,只哭着求他,道,“首长,赵老师的女儿突然回来,村里有人看到,这事肯定是瞒不住了。。。。。。不,就算村里没有人看到,首长你家里人看到,村支书肯定早晚要知道,他们肯定要找我算账的。。。。。。老婆子死了也就死了,受点苦也没什么,可是我的女儿儿子,求求首长,看在我曾经冒险救出您女儿的份上,救救我们一家。。。。。。”
颜欢看着她。
后面的赵成锡却是皱了皱眉,突然道:“我们可能最好现在就离开,先前那位大婶是见过欢欢,已经知道欢欢是岳母女儿的。”
颜欢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窗口,“唔”了一声,道:“可能有些迟了呢。”
乔振豫和赵成锡同时转头看向窗口,就看到一个黑瘦的小老头在窗口一闪而过。
警卫员立即扑身过去。
警卫员特别训练过,虽然那黑瘦小老头在山地上也是身形如箭,步履如飞,但还是很快就被警卫员抓了回来。
那黑瘦老头被按在地上,鬼哭狼嚎,道:“首长首长,我就是普通的村民,后头屋子的,看到二婶子家来了这许多人,还是大首长和从来没见过的漂亮姑娘,这才好奇,过来张望的。”
警卫员要动手,乔振豫却是摆摆手,冷淡道:“只是乡亲,放了他吧。”
警卫员想说什么,但乔振豫坚持,他只能放了他。
等人已经跑得没影了,警卫员就着急道:“首长,他这样子显然是特意过来查看的,要不然干嘛偷偷摸摸地在窗边偷听,我们看过去,他就飞奔的比贼还快。。。。。。”
乔振豫摆摆手,没说什么,颜欢就笑道:“你扣他也没有用的,扣了他,更证实我们这边已经查出来当年他们做的事,要做什么的心肯定更激烈,他鬼鬼祟祟的,你放他走,他们反而可能还疑惑,不过。。。。。。要是想做什么,怕是还是会做的。”
乔振豫转头看了一眼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