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就这样到了目的地。此时的中国已经将近清晨,秦艺一下飞机,见到的便是等在那里的严朴。一见到严朴,她之前所有的坚强都卸了下来,一把抱住严朴,秦艺默默地流着眼泪。
“小艺……我们去见秦叔叔吧。”
秦艺无声地同意,任由着严朴将她带到出租车上,直奔医院。
秦昊添已经不在重症监护室,而是转到普通病房,反正秦昊添也救不回来,不如把重症监护室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病床上的男人与秦艺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头发早已半白,脸上带着氧气罩,沉寂地躺着。
“爸……”秦艺想着,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这个男人了。
记得上一次见他,他虽然是冷漠着,却也还健壮,怎么突然就……
因为秦艺,这个男人的妻子死了,所以这个男人恨秦艺;却又因为秦艺是这个男人的女儿,这个男人又不能与秦艺斩断关系,他必须得供养她。
这时候,医生进来了,见到秦艺便问:“请问您是这位病人的家属吧?”
秦艺木讷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在小巷子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并且全身有粉碎性地骨折,脑部也有大面积淤血,已经救不回来了。在最后的日子陪着他吧,他应该醒不来了,还请节哀。”
“嗯。谢谢你。”秦艺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安静地说。
“唉,你先去交一下各种费用吧,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你旁边这位小姐交的。”医生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
待到医生走后,秦艺默默地转过身,说:“谢谢你,小朴,我先把钱还给你。一会儿你再陪我去交各种费吧,我想陪陪他。”
“好。”严朴动了动嘴唇,最终只说出了这个字。
秦艺的钱全是美元,于是她们先去银行换了人民币,还了严朴的钱,再交了医院的各种费之后,又回到病房。
见着秦艺这样,严朴拍了拍秦艺的肩膀,叹息一般地说:“吃点东西吧,我估计你没吃晚饭也没吃早餐。”
秦艺摇了摇头,干涩地说:“没什么胃口。”
“唉,我先去学校一下,我都还没请假呢。你好好呆着,千万别乱跑。”严朴不放心地说。
给了严朴一个勉强的笑容,秦艺说:“没事的,我知道分寸。”
“那就好。”
严朴走后,秦艺眼神放空,她只有秦昊添这一个亲人了,那些个亲戚也因为她父亲,早已断绝关系,不再来往了。她止不住地想流眼泪,不想哭,单纯地想流眼泪。
于是,秦艺趴在她父亲的床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而进到这间病房的安菲亚,见到的便是如同小兽一般的秦艺,她抿了抿唇,从身后抱住她,用英文说:“借一个肩膀给你哭好不好?”
“苏……”人毕竟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当一个人在脆弱孤单之时,很容易放下心防,依靠着另一个人。
秦艺则更甚,她自小便缺少亲人的爱,现在安菲亚在她的身后,她便下意识地就去靠了。
“好啦,以前不哭的时候还能看,现在哭了,就带不出去啦!”安菲亚拍着秦艺的后背。
“苏……你怎么来这里了?”秦艺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安菲亚站起身来,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