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秦丹立刻回答。
貔貅一听自己没胖,大失所望:“你再仔细看看?”
秦丹挑着眉毛说:“出了一趟海,倒有些海外仙山的高人方士模样了。我看腰虽然没粗,是财大气粗了。”
两人说着,回头只见垂光朝着人群愣神。定睛望去,几个小孩围在一处玩,都晒得油黑锃亮。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赤着上身,护着矮自己一头的小女孩,口中笑骂:“别欺负我妹子!”
众幼童嘻嘻哈哈地闹,垂光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呆呆看着不远处的坐在一起的几个女人。其中一个也瞧见了她,慢慢起身走了过来。
秦丹尚不解,尚琼却觉眼熟,小声说:“那是谁?啊!是……是你二嫂!”
那女人从前脸黄,如今仍然黄着,却壮实饱满了许多;几步路眼神变幻数次,站在垂光面前只是沉默。
垂光无措了一刻,终于说:“我有个朋友欠了人家钱,我是来替他还债的。”
二嫂说:“无头债多得很,谁身上又没有呢?说不定都忘了,没还上便是不欠罢了。”话语间早已带着本地口音。
一个是带着孩子连夜逃走的嫂子,一个是远离家门的小姑,无论如何没想过在这样一个地方重逢,人群熙熙攘攘,两双眼睛久久对视,所有心思尽在不言中。
垂光再看看那玩得正欢的赤膊男童,怔了一刻,拉着尚琼和秦丹转身离去。
她清楚得很,长果有没有她这个姑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有万垂虹那样一个爹。
身后又响起二嫂的喊声:“花生!豆儿!别跑远了!”
尚琼听着两个孩子的应和声,困惑道:“那小孩是长果?怎么又叫他花生?”
垂光说:“二嫂家乡附近习惯把花生叫做长果,都是我二哥爱吃,那时就给孩子取了这个名儿。那小女孩叫豆儿,想必二嫂在这里又成了家,过得还好。”她走得很快,说得也很快,仿佛自己尽早离开二嫂的视线,便能尽早撤走她全部关于万家的记忆。
秦丹多少听得懂,轻叹道:“她曾经也挺看重你二哥。”
“都过去了。”垂光说。
都过去了。即便万垂虹还在,什么期待,什么辜负,也都和她无关了。
三人正走着,前头便有人挡住了路。秦丹有师姐撑腰,胆气十足率先问道:“对面是哪里的朋友?”
“这都认不出?”垂光说,“你也忒没见识了,有眼不识泰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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