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谢浔温柔无限地在裴玄霜的面上落下一个吻:“玄霜,你说,这规矩我该不该守?”
裴玄霜双腿发软,快要在谢浔怀里站不住了。
她脑中一片混沌,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怎样。恍惚中,远处的绿瓦红墙化为一片朦胧幽境,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横贯其中,探寻摸索,肆意侵略。
“民女见识浅薄,无法回答侯爷的问题。”她支起手臂,试图挣开谢浔的桎梏。
“见识浅薄?我看未必吧。”谢浔意味深长地一哂,“本侯看上的人,岂会是凡夫俗子。”
裴玄霜脑袋里嗡地一声响,登时不再挣扎,只目光定定地盯着远方,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
“你的身子在发抖。”谢浔无视裴玄霜的反应,继续着,“怎么?这里很冷吗?”
裴玄霜心下一片冰凉:“假山上风有些大。”
“是吗?”谢浔笑笑,“玄霜,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心中可欢喜?”
“民女很紧张。”裴玄霜满目羞愤的答道。
“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
谢浔双臂收紧,勒得裴玄霜险些惊呼出来:“侯爷!”她狠狠掐住谢浔的手腕,“你放开我……”
谢浔从后面探出头来看她:“玄霜,你怎么了?这里又没有旁的人,只有我们这对恩爱鸳鸯而已,你应该觉得很快乐才对。”
裴玄霜恨恨瞪了谢浔一眼,将染上了红晕的脸别了过去。
谢浔抽出手,勾住裴玄霜小巧的下巴道:“你反抗得这么狠,会让本侯觉得,你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想嫁给本侯的。”
“侯爷多虑了。”裴玄霜双目含泪,显然是被谢浔欺负狠了,“民女心甘情愿。”
谢浔捻了捻手指,半似心疼,半似讥讽地道:“瞧你,双目这样红,看的本侯心都痛了。”
他将裴玄霜的身子扭了过来,温柔地拭去了她的泪水。
裴玄霜闭起双眼,仿佛经历了一场凌迟。
谢浔的眼底一片幽暗,却又在裴玄霜缓缓睁开眼睛的一霎晴若朗空,他和风细雨地说:“好了,不生气了。我听祖母说,凌烟湖的荷花开了,鲜嫩欲滴,煞是好看。明日,你我一同游湖赏花可好?”
“民女全凭侯爷安排。”裴玄霜木偶似的道。
“嗯。”谢浔摸了摸裴玄霜冰冷的脸,替她将松垮凌乱的衣襟拢好,“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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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裴玄霜含恨在信纸上写下一行字——
“子时相见,小心行事。”
她抖着手将信纸卷起,塞进了信筒中,将三只麻雀一并放出。
她要立刻离开!
再不走,她怕是会死在谢浔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