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鼓励自己一下午,等到夜晚昭明回来,将赵姝圆满成亲的事告诉她后,她重新高兴起来。
“没有出任何差错吗?”
“没有。”
“阿姐现在在哪?”
“在孙家。”
“不是说殷地婚俗,三月后才能去夫家住吗?”
“孙家人说在新妇在外面住平屋不稳妥,腾了间小院,三个月内不同房便是。”
赵枝枝放宽心:“如此甚好,孙家这般上心,阿姐一定很欢喜。”
昭明闷声:“欢喜得都哭了。”
“哭了?”赵枝枝紧张起来,“哭得很厉害吗?她为何哭?阿姐很少掉眼泪。”
昭明别开眼,摩挲手指老茧:“不是什么大事,害怕而已,新嫁娘头一回都害怕。”
赵枝枝着急:“那怎么办?你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哭吗?”
“早就没哭了,从平屋出来的时候掉几滴泪而已。我给她做了碗羹汤,她大概也饿了,吃着吃着就不哭了。”昭明停顿,“之后一直笑着,没再掉眼泪。”
赵枝枝双手合十:“女娲在上,保佑阿姐在孙家一切顺心。”
昭明浑厚的声音透出几分苦涩:“会的,她一定会顺心。”
赵姝的婚事过后,赵枝枝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她的半奴姐妹们嫁了良民,她的阿姐得偿所愿嫁进高门,她依着太子对她的宠爱,做了她想做的事,哪怕这份宠爱明日就消失,她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赵枝枝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豁达的人,这份豁达,前所未有。
然后兰儿悄悄跑来告诉她:“殿下给第一阙的殷女们赐了东西,家令亲自去赐的,赵姬要早做准备。”
赵枝枝再也无法豁达,她神采飞扬的面庞瞬时变得苦兮兮:“赐了什么东西?”
兰儿:“衣裙,首饰,什么都有。”他狠狠跺脚:“一群狐媚子!”
赵枝枝不安地攥紧衣袖。
兰儿急急道:“赵姬莫怕,奴有办法对付她们,有奴和其他小童在,那群狐媚子别想越过赵姬。”
赵枝枝心口闷得慌,她跑回大床,爬进被子里,抱着太子的枕头抓了又抓。
是那日上巳节赴宴时发生的事吗?那么多个女人,殿下都幸过了?
他如何幸得了?赴宴之前,他明明已经在她身上耗得精疲力尽。
他用药了?他不惜用药,都要幸别人?
他是不是……是不是厌倦她的身子了?
赵枝枝摸摸自己的身,心中更加难过。
赵枝枝一难过,中午就吃得格外多。吃不下了,还在吃。不等她将东西都吃完,兰儿急匆匆跑来告诉她最新的消息。
这一次,兰儿不再愁眉苦脸,他笑得格外开心:“赵姬猜,殿下为何要赐她们东西!”
赵枝枝不想知道。
她摇摇头。
兰儿:“殿下赐她们东西,是因为殿下要送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