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不语,那曾经叫她强烈怀疑的-股邪气再次毫无保留的流露,唯一的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喝醉。
“你到底是谁?”
“凝笑,该打屁股喽!这么快就忘记我了?”申暮德掀唇调笑著,整个人逼近她。
“谁……谁……谁该打屁股了?你现在非亲非故,你凭什么这么说?”
被遗忘的气愤很快的重新回到凝笑的心中,她马上忆及他那一夜可恶的举动。
想也没想的,她一个翻身,利落的跃下了床,要不是她那浑圆的肚子委实明显,依她的动作压根瞧不出她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见到她的这几近冒失的举动,申暮德咬著牙狠瞪著她的肚子,心里忍不住地咒这个该死的女人,难不成真忘了自己身怀六甲吗?这样莽撞的举动做起来竟如此流畅,她这几个月来,该不会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原本气定神闲的地被这个念头给吓出一身的冷汗和一股子的气。
他幽深的双眸中流露的净是不再遮掩的怒气和忧心。
“你瞪什么瞪,眼珠子很大粒吗?”被他那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目光瞪得全身发毛,凝笑得努力再努力才能以同样的气势回敬。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这利落的身手全是在这六个月内练出来的。”他眯著眼,目光透著一股危险气息地说。
“是又怎么样?”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她尽管被此时他流露出来的危险气息给吓了一跳,嘴上却仍死硬得很。
“又怎样?!”他勾唇,露出一抹魔魅的笑容,颀长的身影逐渐逼近她。
“对,你想怎样?又能怎样?在我踏出申家的那一刻,你我已成陌路,所以你凭什么管我?”
好一个陌路呵!
这句话不说,申暮德还没那么火,一说,他的火气便完全上扬。
她就这么急著和他撇清关系吗?
他眯著眼瞪她,突地长臂直伸,巧劲一使,张牙舞爪的凝笑已经完全纳入他的势力范围。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陌路的。”他俯身,在她的耳际低喃。
“为什么不可能?”耳根子的骚动让她的血液中窜起一股她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情欲,凝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就凭你已经在我的身上烙下一辈子的印记。”伸手,他拉起袖子,将手臂上的那排牙印呈现在她的眼前。
“这……才不是什么印记!”一瞧见那排牙印,她整张脸全都红透。
拜托,这是她气他那日将她当成妓女所留下的报复,哪是什么见鬼的印记啊!
“就是。”哪里容得她否认,申暮德以著强硬之姿说道。
他的强硬再次唤起她的疑惑,怎么有人可以如此的判若两人?为啥今夜他给她一种不若以往的温吞的感觉,那夜也是,还有他喝醉的那夜也是。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仿佛瞧出她的疑惑,申暮德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往床榻走去,“知道吗?娶你本来不过是要尽尽我为人子应尽的义务,可是你——韩凝笑——却令我改变初衷。”
“什么意思?”不过一句话,就完全攫住她的心神,她专注的听著,仿佛知晓自己心中的疑惑将获得答案。
“多少人羡慕我坐拥申家的财势,可我却一直觉得申家是一座牢笼,我需要的是我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荣耀,所以我早已打定主意,在成亲、生子,尽完为人子的一切义务之后,就放下一切远走。”
凝笑听得入迷,原本的挣扎也渐渐的止住,一双巧手还攀上申暮德的衣襟,抓著他。
“结果,我却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娶进一个努力捍卫我的女人,我的心动摇了,所以我改变了计划,我要我的妻子和我一起走。”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她忍不住抗议。这哪算一起,明明是她被扫地出门好吗?
“要是我不假装误会你,让你先离开申家,我又有什么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呢?”
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申暮德在陈述的同时神情带著一抹傲然,瞧得凝笑心是五味杂陈。
所以说,一切都是装的,当这个答案闪过她的脑际时,一股滔天怒火就这么扬起。
她漾起一抹绝美的笑花,那笑很美很美,美得几乎让申暮德炫目。
他竟然骗她!
枉她为他动了心、动了情,可他从头到尾,都在算计她,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