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茯苓切了些参,再添了些其他滋补的名贵药草,用纸包好,带着来到了白芷姑娘的门前。
“白芷姐姐……”她轻轻敲门。
“进。”白芷姑娘的声音冷冷清清,有些虚弱,“门没关。”
柳茯苓推开门,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白芷衣衫不整,斜倚在榻上,露出光洁的长腿。
柳茯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看到了掐痕和血痕。
她心中一惊,咽了口唾沫,强颜欢笑道,“姐姐,我……”
“帮我将窗户开了吧。”白芷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我没力气。”
“好。”柳茯苓将东西放下,开了扇窗,冬日的寒风席卷而入,柳茯苓打了个哆嗦,看向白芷,“姐姐,你要不要多穿些衣裳,小心受了寒。”
“受寒好。”白芷单手掀起肩膀上的衣裳,光脚下了床,脚下一崴,差点跌倒在地。
柳茯苓急忙冲过去,扶着她。
“受寒我便不用接待客人。”白芷幽幽看了一眼柳茯苓,“他赎你吗?”
柳茯苓明白她问的什么,只缓缓摇了摇头,“殿下说,没法要到特赦。”
白芷嗤笑一声,“狗男人,堂堂太子,怎么可能要不到特赦。”
柳茯苓心中狂点头,口中却转移了话题,“今日来找姐姐,是有事情与你道歉的。昨日德子借了姐姐的手炉给我,可我……不小心弄丢了。”
“手炉罢了,没什么。”白芷看了一眼纸包,便知道她带了什么,“这年头药材名贵,你倒是舍得给。”
“给白芷姐姐补补身子。”柳茯苓将她扶到软榻上坐下。
“这身子有什么好补的。”白芷眸光幽然,“在楼里过这样的日子,不如死了好。”
柳茯苓睫毛一颤。
“你也曾是官家女儿,明白这其中的苦楚。”白芷提起这个,终是红了眼眶,“沦落至此,自尽的姐妹也不少,也就是何掌事人好,才让我们有些好日子……可即便是他,遇着这种事,也没有办法。”
“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柳茯苓觉得那畜生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若是能帮上忙……”
“你别犯傻。”白芷用冰凉的手指戳她的额头,“姐姐知道你心地好,可这事你别牵扯进去,即便是太子,如今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究竟是谁这么厉害?”柳茯苓问。
“户部的刘大人,听说,皇上近日极为看重他,其他官员纷纷巴结……”
“刘俞山?”柳茯苓一下子说出了他的名字。
白芷心中一颤,捂住了她的嘴。
“隔墙有耳,丫头你小声点。”
居然又是他!
柳茯苓从白芷房中出来时,心中思绪纷繁复杂,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处处都是刘俞山,她记得刘俞山是个巨贪,最擅长在税上做文章,十一月时,还有茶商给他送了白银一千两,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正想着,柳茯苓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个小厮。
“茯苓姑娘,方才太子身边的随从来了一趟,说有东西要给你呢!大家都在四处找您,您快去一趟吧。”
柳茯苓一愣,快步朝楼下走去。
远远的,她便看到青叶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门口等着,冷风吹得他直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