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忙大着嗓门儿叫文月,“月儿,去跟你婶子泡杯你平时爱喝的那啥花茶来!”
文月听话的跑去泡茶了,之前给小葡萄熬羊奶时买了些茉莉花,她喜欢喝花茶,于是也带了些来铺子。
泡好茶正往包间走,就听到自家奶高分贝的声音,吓得文月手一抖,差点儿给打翻了。
“啥?劫匪?这么大的事儿,这父女俩回来竟也不吱一声儿!”
何娘子忙抱歉的说:“哎,都怪我这张嘴,我还以为您老人家知道。他们不跟你说肯定是怕您担心。”
文月端着茶走进去,“是啊,奶,婶子说的没错。我和爹想着事情都解决了,就没告诉你们。”
叶老太皱眉喊道,“哎,这是咋回事儿啊?咱家才遇上拐子不久,又遇到打劫的!”
何娘子忙安慰她道:“婶子你别太担心,我看叶家大哥也是会武的,把几个劫匪打的半死,他自己丝毫未伤。”
“是啊,奶奶,一般的小毛贼小劫匪可不能把我爹伤着。”
何娘子满脸谢意的说:“好在那天遇上了文月他们父女俩,不然今天也不能好好的坐在这儿跟您老说话了。
那天匆忙,也来不及准备啥,本想早几天过来,可才叔头上又有伤,也是被劫匪给敲的,他今天好些了,我便过来了。”
文月刚注意到那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车夫确实头上还鼓着很大的包。
两人坐得近,叶老太看她圆润白皙的脸,拍拍她的手道:“没事儿就好,大难不死啊,必有后福!看你这脸颊饱满,额头饱满的样就是个有福气的。”
文月好笑,她奶居然还给人看起面相了。
何娘子倒是高兴的说:“我可承了婶子的吉利话了!”
文月问她:“婶子,你这几天没再遇到啥事儿吧?要是有啥异常,一定引起重视。”
何娘子叹口气,“还好,不怕你们笑话,我以前想着自己一个被休弃之人,又一个人在外面抛头露脸做生意。本来名声就不太好听,所以家里买下人也就买了才叔他们一对老夫妻,连个壮年男丁都没有。
这次出了事儿才觉得家里连个壮年男丁都没有,也难怪那些坏蛋想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昨儿又去买了两个下人,是对身体强壮、看起老实本分的年轻夫妻,这家里人气儿一上来了,倒是觉得安全些了!”
叶老太不像文月已经知道了何娘子的家里状况,今日猛然一听,倒是觉得十分诧异。
她觉得何娘子开的铺子虽小,但人实诚,做起生意来不压价,不欺生,人也没啥架子。所以最近这几年大儿媳妇儿的绣品都卖到了红绣坊,可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女人,竟是被男人休掉的弃妇?
“是哪个男人这般没眼光?瞎了狗眼哦!”叶老太没忍住,打抱不平的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自己好像管的太宽了!
文月反应过来,忙插话道:“婶子这样也好,多两个人也多些安全感,那些个小摸小偷的人也惯爱柿子挑软的捏呢。”
何娘子看出来文月这小丫头是特意岔开话头,她倒不觉得叶老太多事儿,人家老太太也是出于好心,只是她也不想旧事再提。
几人又闲聊了会儿,何娘子便起身要走。
“咋这么快就走,你第一次来婶子这儿,咋说也得吃了午饭再走啊!”叶老太想留住人。
“婶子,你帮我跟叶家大哥道个谢,我铺子上只有个小伙计,我也不太放心铺子上,今儿就先走了,空了我还来!”何娘子谢意已到,她一个妇人家也不好专门找叶大安道谢,能当着他家人的面儿道谢,也算表达她的谢意了。
叶老太和文月见留不住她,便亲自送她。
叶大康想着来者是客,便让才叔在外面儿大厅坐,也给他倒了杯粗茶。
才叔见主人出来,忙起身去外面牵马车。
叶老太见才叔头上还有伤,背也有些佝偻了,忙说:“要不我叫咱家大康送送你们,这样安全些?”
何娘子不好意地说:“那咋行?你们铺子忙着呢,不用了婶子,那帮人被送进县衙了,没人再盯着我了。”
见她确实不用送,叶老太和文月将人送出去,看着马车渐渐离开才去忙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