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子他们一回到休息地,叶老太和范老太他们忙迎了出来。叶大安将官府给的粮种和粮食给了叶老太,让她收好。
叶老太虽然觉得太少,不过就像叶老爷子说的一样,有总比没有强。
“哎呀,这米不是已经发霉了吗?”叶老太打开一看立马嚷了起来,“还有。。。。。。还有豆子?”
范老太也凑上去看了看,语气失望的说道:“这当真是把咱们当叫花子给打发了?这米还能吃?”
几位老爷子见两个女人不满的叽里咕噜也不奇怪,因为他们还没拿到的时候就有村民打开看了,可是敢怒不敢言啊,你敢当着官府的人嫌弃这东西,那不好意思了,可能直接给你没收了不说,还得打你板子,说你扰乱秩序呢。
叶老爷子啥话都没说,叹了口气就坐了下来,林氏想着几位老爷子今儿去排队恐怕也站了许久,忙去给他们倒碗热水。
文月刚才没打开看,如今听她奶奶念叨,忙走过去捧了一把赈灾的粮食起来看,果然,不仅是陈米,还有些已经开始发霉发黑,就这样,里面还掺杂了一些便宜的豆子滥竽充数。
三郎也上前打开麦种看了看,好多都不饱满,一张俊脸黑的如同锅底,“这是赈的哪门子灾?给得少就算了,这种子跟咱们自己留种的可差远了,以后辛辛苦苦种了能收多少?”
赵修齐拍拍他的肩膀,“别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近几年天灾人祸不断,朝廷国库空虚,哪里能指望得上?说是赈灾,其实也就是给咱们一个地方自己去折腾,他们可不会管那么多,只要给大家一点儿希望不造反就行!”
文月听了深以为然,其实他们也是之后才知道,朝廷本来已经没啥能力,也没啥心思管灾民了,压根儿就想拖死算了,只是有人造反了。
才经历过北方对外战争的朝廷再也经不起内部折腾了。于是便有人上书皇帝,给灾民一个合法的户籍就行,而且换户帖在原来的基础上贵一些可以收到一笔不少的银子。为了想安家,为了有个固定的地方,灾民们自己会想办法凑银子。灾民们有了能安定下来的希望,就不会再想着造反的事了。
至于这些粮种、赈灾的粮食,那是国库和各个府衙的库房都联合将压仓底儿的都拿出来了,好的不能给,自然只能给这些差的,断了粮的灾民你有资格嫌弃吗?
叶老太她们见几个老头子都不发话,也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于是叹了口气依然将东西给收了起来。
文月倒是不担心种子的事儿,以后她肯定是要用她空间里的麦种的,她是有足够信心能高产的。
叶老太问道:“你们饿不?我想着你们中午肯定是回来不了的,所以也没做。”
叶老爷子看了看赵大夫他们,范老爷子摇摇头道:“算了吧,懒得麻烦,待会儿晚饭的时候做早一点儿就行!”
两老太太想着这样也好,反正现在都半下午了,等不了多久了。
叶大安想着今儿遇到的傅公子,于是将此事跟他们说了说,大家听到这里竟然还能遇到认识的人,且人家还愿意帮忙,都十分高兴。于是,都满怀期待傅公子能派人带点儿好消息来。
一大家子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儿,突然曾二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赵大夫,求求您啦,您再想想办法救救我爷爷吧!”曾二一来就跪在了赵大夫面前,今儿他爹带着村民去登记信息了,他大哥也跟在身边,他只能厚着脸皮再来求一求。
赵大夫忙将他扶起来,叹口气说:“老夫知道你们孝顺,可是我确实救不了你家老爷子了,上次我就跟你们说了不用再叫我了,去了也没用!”
曾二激动的流着眼泪哀求道:“赵大夫,我不求您能治好我爷爷,只求您想办法给他老人家续续命。我爷爷他知道咱们马上快要有地方落脚了,他说他一定要撑着这口气看着我们安定下来再走,否则他死不瞑目。。。。。。”
曾二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语气哽咽,“我看他实在撑的辛苦,所以恳求赵大夫您再想想办法,能让我爷爷好受一点儿,让他能实现他最后的愿望。。。。。。”
在场几个妇人要么就是心肠本来就软,要么就像叶老太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听了曾二的话都忍不住眼眶红红的,范氏还抹起了眼泪。文月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做老人的总是惦记着自己的子孙,即便弥留之际,也还想撑着一口气看子孙安定才能走得安心。
赵大夫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再去给他扎几针,让他能再聚聚气,我那儿还有几片儿参片儿,一会儿熬了给他喝,补补元气!”
“多谢赵大夫!多谢赵大夫!”曾二一个劲儿的道谢。
赵修齐将赵大夫要的东西在行李里找了出来,然后跟着两人一起去了曾家,只剩下在场的人唏嘘不已。
天黑之前,几个村的村民都陆陆续续提上官府发的东西回来了,两位村长等着所有人都登记完了才最后回来的。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即便看见这些赈灾粮失望透顶,可依然舍不得扔。好些人本来平时就不能吃饱饭,逃难后更是挨过饿,现在看见发霉的米也只是洗了一次又一次,依旧下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