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人听了忙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文月这才知道,刘满仓那小子很有可能是有些晕血的。
刘老太自然是知道自己孙子的情形的,孙子只晕了那么一会儿就醒了,啥事儿也没有。
想着,当下便有点儿心虚,不过转念一想,叶家丫头打了她孙子是事实,于是依旧不依不饶的对叶老太说:“你们家文月打伤了我家满仓她就该赔钱,你们老叶家可不能有钱了就欺负乡里乡亲的!”
文月见姚峰出来了,忙将还没上完药的小子拉到刘老太面前说:“你看看我们家的人都被打成啥样了?要不将你们家满仓也叫过来看看,他们谁伤的重!”
大家看姚峰脸上、脖子上都是长长的抓痕,心里顿时心疼起他来。
高氏立马叫道:“哎呀,我的个天呀,小峰一张脸竟然被抓成了这样,你们还好意思来我大伯家要赔偿?”
这时,叶远山也从院子里走出来说:“如果你们家要死揪着不放,那咱们就把江家的孩子,你们家的满仓,和今儿围观的孩子都叫上,咱们去曾村长家评理去!”
走来的叶远石也同意他大哥叶远山的话,叫着说一起去村长家!
刘老太和金大丫听了,婆媳两人对视一眼,要知道他们家满仓前几个月才把村长的孙子给打了呢,两家闹得有些不愉快。
那时候曾富贵还不是村长呢,可现在不一样了。要是能找村长她们早去了,她们觉着曾家肯定不会帮着她们的,看来今天她们是讨不着好处了。
刘老太骂骂咧咧的说:“咋的?你们叶家现在发达了,这是要在村子里横着走了是不是啊?好啊,我们刘家惹不起呀,你们家为富不仁,以后定会遭报应的!”
她转身便吼道:“大丫,咱们走!咱们惹不起叶家!”
说着,便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带着自己的儿媳妇儿走了。
“呸!慢走不送!以后不管住你家那个爱打架的孙子,你们家才会遭报应呢!”叶老太冲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反骂道。
祖孙几人正说着话呢,门外就响起了哭嚎声,吓得五郎一个激灵。文月便叫他去房里找范氏,陪小葡萄玩儿去。
文月和叶老太对视一眼,都暗道坏了,这是泼妇找上门儿了。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叶老太和文月忙走了出去,要闹也到外面闹去。
祖孙两人一走出去就看见一个老妇人颠着一双小脚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圆滚妇人扶着往叶家而来,离叶家大门还有两三百米呢,就已经开始扯着嗓子干嚎了!这两人正是刘满仓的娘金大丫,和他奶奶刘老太。
叶家现在的宅子没有离得太近的邻居,不过稍微近点儿的听到刘老太的哭嚎声,都探头探脑的跑出来,看看是出了啥事儿。
刘老太一见文月她们出来了,瞬间擦了擦本就没掉金豆子的眼睛,干瘪的老脸也立刻来了精神。
她指着文月对叶老太道:“老叶家的,你们家是养的狼崽子吗?就快把我孙子给打死喽,现在还躺床上呢!你就不管一管?”
叶老太早听孙女儿提了前因后果,理直气壮的怼回去:“我家孩子可不是随便惹事儿的人,明明是你们家满仓欺负人家更小的,我家五郎和月儿才动手的!”
和刘满仓胖得如出一辙的金大丫听了叶老太的话阴阳怪气的说:“你们倒是说说我家满仓欺负了谁?你老该不会是说江家那个一生下来就克死亲娘的小灾星吧?我儿子可没说错啊!”
文月今天算是深刻的领教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懂什么语言刻薄的骂灾星,不就是这些大人平日里言传身教?
叶老爷子和叶大安也听到了屋外的吵闹声,不过两个大男人不好跑出来掺和,只在院子里听听看是什么情况。倒是叶大梅和林氏刚在灶房里看了姚峰的伤,外边就吵起来了,于是都跑了出来。
叶老太觉得金大丫这样说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实在不可理喻,“大丫,你也是当娘的,为孩子积点儿德吧,那江浩的娘本来就体弱多病,哪里是这个孩子克的?你积点儿口德吧!”
刘老太听了不乐意了,对方就差点儿指着自己儿媳妇鼻子骂心黑了,她眼皮儿一撩看了叶大梅一眼,眼里露出抓住小辫子的得意回道:“哎吆,我说老叶家的,那江浩又不是你外孙儿,你咋护得那么起劲儿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孩子跟你们有啥关系呢?”
文月心想这老家伙说话可真毒,村里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叶家和江家的一些过往的,她这样说完全就是在质疑侮辱江大柱和叶大梅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