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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学贵有恒道在悟真

凭意兴作为①者,随作则随止,岂是不退之轮②?从情识解悟③者,有悟则有迷④,终非长明之灯⑤。

【注释】①作为:行为或举动。②轮:**;佛之说法,能摧破众生之恶,犹如轮王之轮宝,能辗摧山岳岩石。故谓之**。又佛之说法,不停滞于一人一处,辗转传人,如车轮然,故譬为**。行宗记一上曰:“**者,摧业惑故。”③解悟:领会其理。法华经提婆品:“无量众生,闻法解悟。”④迷:惑、疑惑。⑤灯:法曰灯;佛家喻其长明之法如灯,遂谓其法为灯。

【译文】凭着心里一时兴趣做事的,随时做随时停止,哪里能有不退的意志?从一时的情感领会道理的,有领会就有迷惑,到底没有永远明亮的智慧。

【评析】人的感情,一定都随着所感受事物的不同而有所改变,完全系于对外物的观感,因此,所作所为一旦基于感情,那么情感一迁,原来的心意也就随着改变,当然随作随止。并且,当一个人以情感去观察事物时,所获得的结论虽能“有得于心”,但这只是形象上的印于心中,事物内里的精神并未得到,又哪能真切呢?

律己宜严待人宜宽

人之过误①宜恕,而在己则不可恕;已之困辱②宜忍,而在人则不可忍。

【注释】①过误:过错、差误。②困辱:困难、失势的意思。辱,失也。老子十三章:“宠辱若惊。”注:“辱,失也。”

【译文】别人的过失错误应该加以宽恕,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可宽恕;自己妁困难屈辱应该加以忍耐,但发生在别人身上就不可忍而不顾。

【评析】大抵常人之情,责人太详而责已太略,这就是所谓“以圣人望人,以常人自待”,实在不合情理。如果能以责贵人之心责已,就会减少自己的过失;以恕己之心恕人,就可以保全完美的友谊。这种推已及人的恕道,是养性行德的根本;至圣孔子一生致力教人的,除了事上要“忠”以外,不过是待人要“恕”而已。因此,若想做人,首先要学习的就是恕道。

为奇不为异求清不求激

能脱俗①便是奇②,作意尚奇③者,不为奇而为异④;不合污⑤便是清⑥,绝俗求清⑦者,不为清而为激⑧。

【注释】①脱俗:是说不染俗气的意思。幕府燕谈录:“范文正当为人作墓铭以示尹师鲁,师鲁言其脱俗。”②奇:特,异于寻常的。③尚奇:以奇特之行为贵。尚,贵的意思。④异:殊行曰异。欧阳修纵囚论:“不立异以为高,不逆情以干誉。”⑤污:浊,指不良的习性。⑥清:品性纯洁之称。⑦绝俗求清:和世俗隔绝以追求清高的品性。⑧激:激切,言论行为失正之称。

【译文】能够有超越一般世俗的想法就是奇人;故意以奇特行径为贵的人,就不能说是奇人而是怪人。不沾染不良的行为习惯就是清高纯洁的人;隔绝人群而求清高品性的人,就不能说是清高而是狂人。

【评析】人的行为只要不尚奇绝俗,就是最可贵了。圣贤的大道,不在高不可及的地方,而在眼前自然的人性之处;人能在后天的环境中不忘修持,保住自然之性,在不能免于俗念物欲的人们眼中,就是奇人,就是高人。

恩宜自薄而厚威须先严后宽

恩宜自淡而浓①,先浓后淡者,人忘其惠②;威宜自严而宽③,先宽后严者,人怨其酷④。

【注释】①浓:厚也。②惠:恩曰惠,就是恩德。③宽:宥,原宥。④酷:苛暴,在此指不近人情。

【译文】待人的恩德应该从淡薄渐至浓厚,先是浓厚然后转为淡薄,人就会忘去所受的恩德;要求下属的态度应该从严格渐至宽大,先是宽大然后转为严格,下属就会埋怨过分苛暴。

【评析】做人、做事要合情、合理。人实质是平等的,但在物质上则有上下之分;这种上下之分,又分出人的主从关系;在主从关系之下,就生出了恩、威事象,这时恩、成没有轻重,不得其宜,从者、受者在认为不合情理之余,怨恨之心会油然而生。

心虚意净明心见性

心虚则性现①,不息心②而求见性,如拨波觅月③;意净则心清④,不了意⑤而求明心,如索镜增尘⑥。

【注释】①现:显、显现。②息心:停止思虑。心,指思虑。③拨波觅月:即水中捞月,喻虚无缥缈,求而不得。④清:澄澈。⑤不了意:意念不能看破。⑥索镜增尘:在满布灰尘的镜前照自己的颜面。

【译文】心中没有杂念就会使本性显现,不停止杂念而要使本性显现,就有如水中捞月。意念纯洁就会使内心澄澈,意念不看破而要使内心澄澈,就有如索镜增尘。

【评析】稻穗在成熟时,就垂下了头,到了盈满时垂得愈低,而结的果实也更多。人常怀虚心必能精进,有了小成就必须不骄不亢,虚怀若谷,才可能求得更大的成就。“心虚意净、明心见性”,这一成就人生事业的本源,若要具备并不困难,因为心之所以为心,操诸各人之中。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贵而人奉之①,奉此峨冠大带②也;我贱而人侮之③,侮此布衣草履④也;然则原非奉我,我胡⑤为喜?原非侮我,我胡为怒?

【注释】①奉之:奉承我。之,代名词,焉、乃指示代称,指我。②峨冠大带:即峨冠博带,谓士大夫之服;在此指名利地位。③侮之:轻侮我。之,同奉之的之。④布衣草履:皆贫者所穿,在此指贫困之身。布衣,粗布制成的衣服;草履,草鞋。⑤胡:何也,就是为何、何必的意思。

【译文】我富贵时人来奉承我,是奉承这一身代表富贵地位的衣服;我贫贱时人来轻侮我,是轻侮这一身代表贫贱穷困的衣服;那么这原来就不是在奉承我本人,我为什么要心喜?原来就不是在轻侮我本人,我为什么要发怒?

【评析】“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朝朝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如以“空”的境界来看,身、心本无一物,大限一到,一切尽委诸尘土,何必刻意经营?富贵与贫贱,俱是身外之身、影外之影,何必因而在乎他人的观点?只要本身没有愧心之事,何必感慨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

慈悲之心生生之机

“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古人此等念头,是吾人一点生生之机①。无此,便所谓土木形骸②而已。

【注释】①生生之机:生生,孳息不绝也。易系辞:“生生之谓易。”后世言生生不已。机,契机。②土木形骸:是说人的躯体有如泥土、树木一般没有灵智。形骸,人的驱体。

【译文】“常为老鼠留剩饭,怜惜飞蛾扑火不点灯”,古人这种念头,是使我们生生不已的契机。没有这点契机,就是所谓的虽有形骸,却和土木一般没有灵智。

【评析】这并不是教人当真为鼠留饭,为飞蛾不能点灯,而是在告诉人要有恻隐仁慈之心,遇有弱小值得同情者必须适时加以援手,凡事不能做得太绝。人之所以为人,在于有感情、有理性,如果没有同情心,非但无异土木,简直比禽兽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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