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
清川心中虽激动,表面却也是不动声色,他继续用内力轻声道,
“掌司,这两日有人想下药让您持续昏迷都被我悄悄拦下了,但你我二人现在孤立无援,最好别让他们知道您醒了。”
叶时雨依旧如熟睡一般,可再被下却悄然伸出了一只手,摸索着将手掌敷于他的手背。
这明显无力的微凉触感却让清川瞬间僵直了身体,他忽地一阵心虚,即使叶时雨并未睁眼看他,却仍是将眼睛别开不敢再看。
清川放松了自己的手,顺着叶时雨的力道将手掌摊开,却觉得掌心酥酥痒痒的,是叶时雨在用指尖轻轻地写下了一个个字。
按兵不动,我信幽肆,信皇上。
这几个字写了很久,但一笔一划却未曾犹豫。
清川只觉得心中就如被巨石堵死般难受,你信他,可他若信你为何会将你关在这里不闻不问,他若信你又怎能让歹人有机可乘,若不是自己及时察觉,服下药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可无论清川心中如何想,他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安抚一般,让叶时雨一直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轻轻睁开了双眼,看向清川的目光中有着全然的信任,就连嘴角都似乎有了一丝弯起的弧度。
这一抹转瞬即逝的笑若是在方才,那清川必然是欣喜异常,可现下却只觉心中苦涩。
他小心地将手放回被中,转身端起了桌上的粥仔细又谨慎地喂着,时刻注意着牢室门那边的动静。
这粥放了许久,早已凉透,虽仍是浑身无力,喉中疼痛,可叶时雨在尽力地咽着。
他们居然能将手伸进养年殿和诏狱,此事不仅是他深陷其中,就连皇上身边也是危机四伏,他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才能有精力将事情梳理清楚。
此刻牢房外突然有些响动,清川目光一凛,却见一个狱吏打扮的人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与他四目相接的一瞬,目光中闪烁着惊喜。
清川一眼认出了他,正是幽肆无相的人,肆主的手下。
清川隔着被子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叶时雨的手,然后迎着他走出了狱门,
“可是肆主有什么吩咐?”
此人靠近了些许轻声道,
“肆主有东西要交与叶掌司。”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交与清川,清川警惕地接过来置于怀中,不露形色地点了点头。
此人朝牢室里探了探头,快速问道,
“他们应是快回来了,在下不敢久留,敢问一句叶掌司可还好?”
清川现在谁也不信,他面无表情地侧头向后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这人见他不答也不再追问,微微躬身告了辞,而后迅速离开了牢室。
清川回到叶时雨的身边,刚打开盒子,一股参味就从里面飘散出来,
“参丸?”清川嘟囔了一句,眼尖地发现参丸中还埋有一张字条,他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