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疏桐笑道:“我就知道她不错,像是宫里的人,有仇必报,李彤到底还是太年轻,心肠柔软。”
存惜听她赞剪水,有些不明白。“主子都不管了,一个丫头何必去出头,万一惹恼了贺美人,贺美人想要处置她,可是易如反掌。”
徐疏桐不以为然。“能派进宫来的丫头,哪个是省油的灯。”徐疏桐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存惜的身上。
存惜分辨,“奴婢很省油,娘娘尽管用。”
“瞧你吓得,跟你开玩笑。我的意思是,将军夫人早有安排,对自己的女儿绝对不可能放任不管,李彤不屑为之,可剪水却有她的理由,试想有谁愿意心爱之人让别人欺负的,不欺负回去,那就是窝囊废。”
存惜吐吐舌头,“不会吧,她也是?”这宫里的百合花当真是朵朵开,她决定要洁身自好,绝对不能被污染了。
“你没有看出来?不然哪有丫头比主子还厉害,我看,这个剪水的来历不简单,你想办法去查查看,我再走走皇上的路子,让她也查一查,我有一种直觉,剪水不像是本国的人,以前在老家跟随爹出去行军,也略微有见过,她的某些行事习惯跟我们有略微不同。”
存惜越听越复杂,道:“不会是外面来的卧底吧?”
“不知道。不过她现在让人打听一些事,你想办法找人去给她通风报信,做的自然一点儿,最好不要让她看出是我的意思。”
“娘娘要她走通肖婕妤的路子?”
“正是,我要她们能联合起来对付贺思弦。”
“这样对我们确实有好处。”
徐疏桐笑道:“而且我也不必暴露,贺思弦有她们缠住,我也乐得清闲一段日子。我想肖芳一定是恨透了她,被人威胁的滋味儿可不好受,这样的人最好死掉,那样就能乖乖闭口了。”
“娘娘这是要坐山观虎斗?”
“有点儿这个意思,不过贺思弦不除,我们也很麻烦。她是太后的前锋,太后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她就算出了事,太后也会护短,不如联合起来,比起我一个人与太后斗,一群人更有意思不是吗?”
徐疏桐的嘴边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肚内来了一阵痛,她捂着肚子,叫道:“存惜,快快,便桶。”
存惜哈哈大笑,她家娘娘自从怀孕后,胃口好的不行,这出恭的次数相对较多,对此十分烦恼,存惜拿了过来,让徐疏桐解手,一面笑道:“生出来肯定是个胖小子,瞧这伙食消耗特别大,而且还特别能吃,不是小胖子是啥?”
“少说废话,拿手纸。”
存惜免不得跑个腿儿,这事了结。又有存惜去各处走动,发下徐疏桐的话,要众耳目携手将肖芳与贺思弦的事透露给剪水,具体事情又打了隐秘的折扣,又告诉剪水如此这般,要找某个人去商议,才有结果。
剪水就在知秋苑遇见了蒙遂,再想不到他到这里来当差,转身欲要走开,心道:“我是为小主而来,这事又非托他办不可,光自己赌气有什么用。”
蒙遂见她也甚是踌躇,当时后悔不听剪水的话,害的李彤为表清白撞了假山石,又想着皇上盛怒之下,必定会找自己麻烦,惶恐了好一阵子薛意浓这才召见了他,道明用意。
他才能在知秋苑当差。
面对自己的小人度君子之心,十分惭愧,因此办事十分用心。要报答薛意浓的恩遇,这也算是薛意浓的收人心之处。
话又说回来,蒙遂见剪水有话要说,看见自己却要走,喊住道:“剪水姑娘,是不是你家小主有什么说?”
剪水见躲不过,便冷冷道:“她有什么话说,左不过是被人害的不敢再出门,做了胆小鬼了,奴婢要替她伸直清白,她都不敢。”
“姑娘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还请直言,连累小主受苦,亦有在下的不是。”
这句话正好撞在剪水心上,正是有用他之处。
“报仇的事,奴婢虽是女流也可办到,只是如今要请肖婕妤说话,却不得入,若是蒙公子看在旧日情分上能帮忙通报则个,万分感激,往日事可一笔勾过,再不重提。”
蒙遂听她说要为李彤报仇,哪里不肯。道:“只管包在在下身上,克日就要叫姑娘听好消息,你且先去,在下自己筹划,等时机恰当,却为你引荐。”
剪水道:“多谢,专候佳音。”不多滞留,也就去了。事后与肖婕妤说通关碍,两方联手也非一日之事,暂且搁下不提。
单说薛意浓提起国公府老夫人要进宫来看望太后,贺太后也得了消息,那一日也进的宫。待朝堂散了,薛意浓也去作陪,当下坐得却是几个熟人,太后、贺太后自不必说,是国公老夫人的女儿,在她旁边还站立着两个青年,是她的孙子,专门陪同祖母一起进宫来的。薛意浓虽贵为天子,在这里也只算个小辈,坐在贺太后的下首,余时友上次因为生病没有入国公府见面,所以这次也被请了过来,贺思弦也在,她是国公老夫人的孙女,没有不在场的道理。
大家聚在一起,说些日久不见的话。又问贺思弦,“孙女在宫里可还习惯?”
贺思弦回道:“回老夫人的话,都好。”眼睛却溜了一下薛意浓。这个小动作却没逃过国公老夫人的眼睛,她年纪虽大,却不糊涂,怕孙女在这里吃苦头,只是有大女儿在皇宫,孙女却不会不好到哪里去。
只是这般看夫君脸色,似在顾忌着什么,也叫国公老夫人有些不爽,她家人何时要这样行事,在家人面前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第92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娘娘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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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老夫人心里存了一点意见,毕竟威风了一辈子,这会儿却要孙女吃这样的憋,当着她的面她也不乐见如此的。
“是不是在宫里受委屈了?不管什么事说出来,叫你太后姑妈为你做主。”
贺思弦道:“老夫人不要乱猜,没有的事。”可是语气却分外委屈,叫人起疑。薛意浓只是冷冷的瞧着,脸上带着惯有的和悦之色,这个贺思弦想当着家长的面告状,呵呵,她有本事到是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