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霓此刻只想保命要紧,于是忍着惧意同他商量道:“我,我没掉眼泪,你能不能先……扔掉匕首?”
“匕首?”
“……嗯。”施霓怯弱的目光看向他,用力点了下头。
霍厌不解其意,方才他手持的那把已经扔掉了,而且他确认自己今日出巡随身上只配了一把。
他刚要说没有,却突感身下被她一蹭,他喉结忍不住地滚动了下,顿时有所会意。
匕首……她可真会形容。
原本,借她身上的凉意才暂时得以消除的体温灼热,又一瞬席卷烈袭铺身,胸腔更是压抑不住邪火乱窜,霍厌咬咬牙,太阳穴被撩拨得跟着一跳。
他以为施霓这般扮纯是在故意勾引,于是捏紧她的下巴,凶恶恶地开口:“你到底是来帮我解毒的,还是想燎烧我?”
施霓颤着干净的眸,根本听不懂他的话:“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模样茫然又委屈,叫霍厌就算真有脾气也没处发了,而且更莫名的是,哪怕知道她是装的,可看着她怯惧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住退让了一步。
“这把匕首,不能扔。”鬼知道他为何要顺着她说。
“为什么?”
不知死活!她居然还敢继续问……
霍厌理所当然,把这同样认作是施霓故意撩引的花招,于是报复性地用力掐握了下她纤弱的腰肢。
他力道不小,施霓吃痛忍不住嘤咛出声,这声音软颤颤地传进他耳中,霍厌当即神色古怪了一瞬,一阵奇异十足地爽畅感搅得他头皮紧跟一麻。
他甚至还想再听。
“故意招我?”他凑近过去,气息是烫的,还差点咬上她的耳朵。
施霓眼神微湿,躲着他的锋刃,连连祈求:“不敢……”
霍厌根本不叫她躲,眼神逼视过去:“不敢?我看你胆子该是大得很吧,若真如你所言,我恐怕无颜再见列祖列宗了。”
施霓立刻被唬住,闻言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我不知它这样重要,那……那就不扔了。”
“……”
霍厌看着她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只感觉拳打棉花,无力可施。
手间又感受着她软软的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心头很是复杂,以前他从来不知女子还有这样的。
从小到大,他看过母亲的端庄优雅,和宫里各位娘娘的雍容端淑,再想,亦还有从军女将的干练飒爽,可眼前这位,却是完完全全的别样春色。
霍厌形容不出具体的感觉,总之,他会想护着她。
可同时,他又想将人狠狠欺负了,最好欺出眼泪来。
这种矛盾叫霍厌徒生占有的想法,尤其觉得,若能听她低低啜啜的哭声,看她无措时流露出的破碎神色,对他而言,这大概也算得上是一件颇有成就感的战利品。
意识到这想法的荒诞,霍厌忙静心将思绪摒除,又提醒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借她的身快点将体内毒火去了,然后他该离这擅蛊人心的女人远些才对。
可他才刚刚艰难静了神,怀里的女人又开始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她轻轻地挣,可奈何力气小,挣扎的动作更像是挨着他身撩拨地蹭。
她这般引惑,怎么还能怪他不收匕首锋刃。
他根本收不住。
“再乱动。”霍厌声音喑哑,带着不善警告。
闻声,施霓果然不敢再动了,当下心中有了点情绪,忍不住怨怪他一言不合就要用利刃威胁,实在好过分。
“你既不伤我,那……那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霍厌蹙眉没有动作,似在不满她的不尽责:“荆善就这么交代你的?我还没好,跑什么?”
“什么……没好?”
看她又在演,霍厌扯了扯嘴角,勉强配合着解释了句:“又装。荆善没和你说清楚?我中了偏门阴毒,体温奇高降不下来,你身上很凉,能助我运功解毒。”
闻言,施霓这才终于恍然,心想,怪不得他身上体温和呼出的气息都发着热,她原本还以为他正当年轻,火力强盛,故而才有正常的男女体温之差,却没想到会是中毒所致。
得知眼下之举是事出有因,他也并非为草菅人命之徒,施霓心中惧意稍稍减弱了些。
可如此僵持不是办法,眼看天色已暮,再不回去恐连累阿绛,于是施霓纠结着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里衣轻纱,紧接忍着羞意和怯意主动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