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确实和燕还很熟悉,但是他对燕岫没有信任,不愿说出更多的信息,让燕岫有些无奈,燕岫的进度再一次卡住。
正在燕岫一筹莫展之际,外面来了什么人,海边停了好几艘运输物品的货船,城主府来了客人,叶孤城却一点都不开心,反而表情越来越冷,连练剑的时间都短了很多。
燕岫觉得很奇怪,正打算出去看一眼,就遇到了看热闹的陆小凤。
陆小凤朝他挤了挤眼睛,“你也觉得不对劲?”
“嗯。”
“一起?”
“走。”燕岫说完,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后,“花满楼不在?”
“花满楼对这个不感兴趣,相比而言,他还是更喜欢这里的花,说是和中原区别很大。早知道我就给他带一些回去了。”陆小凤说,“你很怕花满楼?”
他看得出来,知道花满楼没跟着一起,燕岫神情明显放松很多。
燕岫说,“倒也不是害怕,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刚来的这几位客人,待遇就没有燕岫他们这么好了。
叶孤城根本没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这些人只能白日在城主府的候客茶室等,到了夜里各自出去找地方住。
他们已经在城主府上呆了很多天,大概一直没得到叶孤城的答复,完全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耐心足得很。
燕岫和陆小凤在外面徘徊,还不等他们靠近,那伙人就变了脸色,其中一个匆匆跑进屋里,应该是去通禀了。
陆小凤摸着胡子说,“看来他们认识你?”
燕岫道:“我从未来过南海,之前也从未离开过京城。”
“难道他们是京城过来的?还是说……”
把燕岫认成了燕还?
紧接着一个穿着锦衣的青年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容貌严肃端正,一脸审视傲慢,显然是冲着外面的人来的。他的视线在燕岫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变得僵硬,很快又堆起了笑容。
燕岫瞳孔微缩,看着青年咳嗽一声,朝他走了过来。
“你是晋王殿下,还是恒王殿下?许久不见,我都认不出了。”他脸上虽有笑容,说出的话也客气,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燕岫与陆小凤对视一眼,笑着答道:“你觉得我是谁?”
来人看到他这幅情态,做出了判断,“是还堂弟吧?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我此前身体不好,已经有几年没有去过京城,许久未见,还堂弟还是如往日一般健朗。还弟还认得我吗?”
陆小凤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微微撇过头去。
这个人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他看起来分明一点毛病都没有,相比而言,还是“健朗”的还弟脸色苍白,身形单薄吧?
这个没脸没皮的人是谁啊?
燕岫用一种轻佻的语气点出他的身份,“此处离平南王封地甚近,不过我记得,飞仙岛并非归平南王管辖?世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藩王不可擅自离开封地,不遵循的人,一律按照谋逆造反处置。这条规矩,是成祖皇帝由藩王起兵,攻到京城,登上皇位之后颁布的。
如今大行算是国家强盛,皇帝还是个明君,没有纵容这种行为的想法,平南王世子犯的过错,足够让他们一家人都被圈禁起来了。、
平南王世子紧张极了,连容貌的事情都忘记解释——他有一张和皇帝一模一样的脸,原本他打算,用这张脸让这个弟弟心思大乱,再借机控制住他。有了他作证,登上皇位李代桃僵的成功性又高很多——没想到燕岫三言两语就把他给弄慌了。
而且燕岫的表情太平静了,好像这张脸就是普普通通的容貌,跟他亲生哥哥一点都不像。
平南王世子已经告病称了好几年假,就是怕被人发现自己长得和皇帝一样。
难道说,皇帝早已容颜改变,与他有了差异之处?不可能啊,他爹年年都去京城述职,要是样貌不一样,父亲不会不讲。
平南王世子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父王便想给我找几个老师,习武强身,这附近的习武之人,只有叶孤城名气最高,我是过来拜师的。只是似乎我的诚意还不足,叶城主一直没同意。还弟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擅自离开了封地,燕还不也是一样?有什么资格说他?
燕岫打量着她带来的这些人,满不在乎道:“出了一点意外,受了些伤,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了白云城,还要多谢城主任慈,收留我养伤。”
陆小凤看到平南王世子脸色更难看了。
他早已见过燕岫的兄长,短短几天过去,不至于忘记他的容貌。看到平南王世子的脸之后,陆小凤是很惊讶的,只是他未能修习过玉女心经,没有像燕岫一样,把情绪掌控得这么好。平南王世子的注意力一直在燕岫身上,完全忽略了他这个小人物,陆小凤也就有足够的空闲,偷偷观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