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下就显得非常复杂。
“你,还不承认?”
我回过神,大概想了想,虽然莫名其妙,但木槿的话,我已经听明白了。她想说的是,在十四年前,我已经独自开始赶尸,赶尸受了伤,被她救了,她那一年十六岁,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花一般灿烂的季节,她现在看上去都很清秀,年轻的时候自然更引人。在治伤过程中,我就看上她了,还要带她回6家。
事情就是这样的,但对我来说,狗屁一样。我一点不记得有这回事,就算摸到了那道莫名其妙的伤疤,也不可能承认。
“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亲了我一下,我就觉得,那是永远。”木槿的目光里,隐约有一点点泪,她道:“过了这么多年,我知道,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山盟海誓,可是你当年说了,要我等着你,那我就等着,我知道石嘴沟在什么地方,可我不去找你,你要来,你自然会来,你不来,我去了也没有用。6山宗,我什么都不要,现在,只要你一句话,十四年前,你对我说的话,是你的心里话,还是一时冲动,说出来哄我的?”
“你让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能说什么?”我被问的也很上火,事有蹊跷,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毫无来由的就惹到了木槿。
“你好好想想吧。”木槿重新把我的手绑到床上:“你什么时候松口了,我什么时候放你,我知道你学了6家的缩骨功,但这绳子,你是解不开的。”
说完这句话,木槿慢慢的站起身,朝外面走。当年我还小,但是从银霜子身上就能看得出,一件事情,女人如果当了真,那是很可怕的,会一直缠下去。我急了,挣扎着喊她。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要你心里一句真话。”木槿在门口顿了顿,道:“当年,你对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哄我开心的。”
木槿推开门走了,天还没亮,她在院子里收拾那些花草和药材。我不死心,暗中试了试,她说的没错,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有门道,我的骨头和肌肉一缩,绳子也会跟着收紧一圈,试了几次,我就不敢动了,绳子越收越紧,时间长了,阻住血液流通,会让胳膊腿都废掉。
我一直躺到中午,木槿进来送了一次饭,喂我吃,我不肯吃,她也不勉强,起身走了。她不搭理我,但是下午的时候,我现她静静站在窗外,透过窗子的缝隙,默默的注视我。十几年孤苦的等待,已经让她学会了忍耐,把什么事情全都藏在心里。
晚饭的时候,木槿又一次拿了饭,在桌上点了盏灯,要让我吃饭。我不吃,她依然不勉强。
“你自己好好想吧,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后夜才回来,你现在不吃,就要饿肚子。”
“你要去哪儿?”我被绑的非常难受,对她道:“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也没有说过,有什么事,好好的说不行吗?”
“我还能去哪儿?”木槿道:“去替你们6家做事。”
“去替我们6家做事?做什么事?”
“6山宗,你当年还有几分血性,我替你拔毒的时候,你痛的要死,却强忍着不出声,现在,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什么都装着不知道?”木槿不再理我,转身走了。
我侧耳倾听,木槿出去之后,一会儿就离开了院子。虽然她是走了,但我的缩骨功派不上用场,干着急却没办法。
我一个人躺着,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木槿说的事情,对我来说子虚乌有,一点点印象都没有,然而她说的那些往事有凭有据,让我忍不住默默咀嚼着黄有良的话。
五叔,其实是五哥。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又害怕这样硬挺着,挺的时间长了,把木槿惹的失去理智,没准就会把我捅死在这儿,所以想来想去,就觉得先脱身才是正理。然而绳子绑的很紧,缩骨功又没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脱身。
骤然间,我看到桌上的那盏油灯,心里就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