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枯槁的手指抓着头发。努力地克制着肌肉的颤抖,尽量地嚼字清晰……这让柳下溪很难受。
柳下溪望向了齐一峰:“你认为呢?”
“我认为啊,表哥应该亲自去一趟。当然,我也会去。我希望,柳六哥也一起去。我信得过你。”
“你表哥是不是吸食过量的粉?”柳下溪挑眉,老实说他对隐君子没有好感。居然被虚幻的境界吸引……糟蹋自己……。
“我不敢让自己清醒啊。”徐念余抓住了他的手腕当成救命草。好紧!
“你的直觉没有错,跟其他警察一样。表哥的大脑被毒品弄坏了,分不清现实与幻觉。警察们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没有死尸没有犯
罪者。但表哥那两位朋友的确失踪了。就算表哥的身份特殊,也没有人仔细调查。我想救表哥。”
柳下溪由着徐念余把自己的手抓出血来,他的样子很不对劲。“是不是毒瘾上来了?”
“正在强制他戒毒。等一下还要把他送回戒毒所。”
“他什么时候开始吸的?”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齐一峰苦笑。“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一定常见面。突然看到他这个鬼样子,我吓了一跳。姨妈她求我啊。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这么一个独生子。”
“请柬呢?”
“在我这里。”
徐念余咬着牙,全身抽搐着…嘴角泛出白沫…柳下溪抽不开手。目光带有责怪之色扫了齐一峰一眼:“怎么可以让他离开戒毒所?
”
“不忍心看吧。”齐一峰苦笑,一拳很有分寸地敲在徐念余的后脑某处,看得出他了解人体结构。
他的手臂扶住了徐念余倒下的身子,把他放倒在附近的双人沙发上。带着怜惜的轻揉细心擦拭着痉悸产生的冷汗。“姨妈总是不忍
心看他发作,会继续供给他毒品。现在,我成了他的监护人。表哥本来是极出色的人啊。不知道到底是谁毁了他。”一拳头击向桌子,
惊得碟盘飘飞。柳下溪的手脚够快,才避免了砸盘子的后果。
“现在你看到的他还不是最惨的时候,已经好多了。情况一天比一天稳定,医生说他的五脏被毒素浸坏了。要想身体健康还得长期
养生。”
柳下溪算不得同情心泛滥的人。眼前的这两个让他有心痛的感觉。他以前并没有看过毒瘾发作……不是恶心,是伤心。拼命努力想
克制住身体变异的徐念余让人同情啊。
他把桌上残余的什物收拾到柜台上。抱着头的齐一峰情绪平稳了些,他接过柳下溪为他倒的水。“对不起。”他歉然。柳下溪的左
手手腕被抓得伤痕累累。
“请柬。”柳下溪提醒他。
“哦。”齐一峰从大书包里拿出三个一模一样的信封里面是华丽的大。附加一个饱满的11号大信封:“这是警方有关这请柬的调查
。你慢慢看吧,我先带表哥回去。我希望你以私人身份调查这个案子。还有,我表哥吸毒的前因后果。以邹清荷的名义开一个银行账号
给我,我会把调查费用汇进去。”
邹清荷有点想逃出去。音乐太大声了,难道柳逐阳不难受么?
邹清荷一咬牙,把空放歌的电视机给关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柳逐阳抬开眼睑看了他一眼:“听说,你是很骄傲的孩子。”
邹清荷一怔,首次露出苦笑:“我身上若是有骄傲这个字眼,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柳逐阳打了一个响指:“你的中文学的不好,‘骄傲’两个字不是这么肤浅的内容。正是有这两个字,你现在才会坐在这里。”
邹清荷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这种眼神就是一种骄傲。骄傲是对自己精神的支撑。是一种不容许自己虚伪的纯粹吧。我很喜欢。这世上虚空的人太多了。”
邹清荷笑了起来:“柳家的人很会说大道理。”
柳逐阳也笑了起来:“小荷,我喜欢你。柳家的长辈总是用说理这一套养育孩子。我们的爷爷虽然是位军人,却不赞成用棍棒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