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又笑了,笑得很奇怪。
叶灵瞪起了眼,道:“你敢笑我?”
陆小凤道:“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
他笑得不但有点奇怪,还有点悲哀。“我活了三十年,这还是第一次有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叶灵已封住了他的嘴用自己的嘴封住了他的嘴。
她的嘴唇冰凉而柔软。
两个人的嘴唇只不过轻轻一触,她忽然又一拳打在陆小风的肚子上。
她的出手又硬又重。
陆小凤被打得连腰都弯了下去,她却吃吃的笑着,溜了出去。
“记住,不要让任何女人进门。”她的声音已到了门外:“尤其不能花寡妇进来。”
“花寡妇又是什么人?”
“她不是人,是条母狗,会吃人的母狗。”
陆小凤有四条眉毛,却只有两只手。
他用左手揉着肚子,用右手抚着嘴唇,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就这么样,他就糊里湖涂的由活人变成了死人,糊里湖徐的有了个家。
他还有两条腿,却已连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了。
他忽然就已睡着,睡了一下子就开始做梦,梦见自己被一片冰冰冷冷的大叶子包住,又梦见一条全身都生满了花的母狗在啃他的骨头,连啃骨头的声音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就发现在屋子里真的有个人在啃骨头。
不是他的骨头,是鸡骨头。
坐在那里啃骨头的也不是条母狗,是个人。
陆小凤一醒,这个人立刻就有了警觉,就像是野兽一样的警觉。
他扭过头,盯着陆小凤,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可是他的嘴里还在啃着鸡骨头。
陆小凤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对鸡骨头这么有兴趣的人,也没有看见过这么瘦的人。
事实上,这个人身上的肉,绝不会比他嘴里啃着的鸡骨头多很多。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却又很华丽,绝不像穷得要啃鸡骨头的人。
陆小凤忍不住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
这个人“暖”的一声,把嘴里的骨头吐得满地都是,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狠狠的盯着陆小凤。
“你以为我会有什么病?饿病!”
“你不饿?”
“我每天吃三顿,有时候还加上一顿宵夜。”
“你咆了些什么?”
“我吃饭、吃面、吃肉、吃菜,只要能吃的,我什么都吃。”
“今天你吃了些什么?”
“今天中午我吃的是北方菜,一样是红烧蹄膀,一样是黄炯羊肉,—样是三鲜鸭子,一样是锅贴豆腐,一样是虾子乌参,一样是五梅鸽子,另外还有一碗黄瓜川丸子汤。”
陆小凤笑了。
这个人又瞪起了眼。“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