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荣昌殿下去守陵……
她呼吸一滞,不敢再说话了。
……
元清是在傍晚时才察觉此事的。
彼时她想到乾清宫去寻元邑,可是却发现自己竟迈不出慈宁宫的大门。
气恼之下,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老祖宗的意思,要把她拘在慈宁宫了。
这么说来,徐家的折子,已经上了,而且老祖宗和元邑应该都猜到了,这是她撺掇的。
只是她又觉得不服气,老祖宗若为了此事禁她的足,未免也太偏向卫玉容!
她忿忿不平,甩下宫女儿们,迈开了腿就往太皇太后的寝宫方向去了。
可是元清并没有能进得去殿中,随珠一直在门口把着呢,一见了她来,立时就把人给拦住了。
元清当下就黑了脸,只这是随珠,饶是她,也不好冷言以对,便只是沉了沉音调:“姑姑因何拦我?”
随珠很是恭敬的端了一礼与她,才含笑开了口:“奴才怎么敢拦殿下,是先前太皇太后吩咐了,若是殿下过来,就不必进殿中请安了。”
元清一怔。
她几乎很少在老祖宗这里吃闭门羹,今次……
她秀眉微蹙,眉峰有些耸起:“是因为什么,姑姑总知道吧?”
于是随珠又轻柔着嗓子喊了一声殿下,继而又道:“殿下做过什么事,自个儿心里也有数,这会子老祖宗这么着,实在也是为您好。”
她说完了,弓一弓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请回吧。老祖宗说,殿下若得空,不如到小佛堂去拜拜佛。”
元清如叫人当头打了一棒。
果然她没猜错,老祖宗是知道她给徐家送信儿,才把她拘在了慈宁宫中。
不愿意见她,大约是因为,该说的话先前也都说了劝了,她一概没有往心里去,老祖宗眼下怕觉得说再多,也不如叫她自己静下心来。
更何况……立后的事情,她也不该再插手了。
元清喉咙处滚了滚,往殿内方向又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再多说,转身下了踏朵离去了。
随珠望着她的背影,长叹了一声,直到元清的身影越行越远,她才撩了帘子进殿去。
入得内室中时,她往太皇太后的方向步过去几步,蹲了一回。
太皇太后搭眼瞧见了,语气平和的问:“她回去了?”
随珠嗯了一嗓子:“奴才瞧着,殿下是不大高兴了。”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的,又冲她摇了会儿头:“她头一回在我这儿吃闭门羹,又是为了徐家上折子的事儿。今次但凡换了旁的什么人,她也不至于这么着了。她不高兴,多半还是为着容儿——”
她拖长了音调,“随珠,你说这两个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是打从什么时候开始,荣昌怎么就这么对容儿了?”
随珠一咬牙:“奴才不知道,这事儿,怕只有殿下自己说的清了。可是依奴才看,您最好是别问殿下。”
“是啊,我不问,她还这样针对容儿呢,我要是再过问……”
太皇太后摇着头,心下是说不出的怅然。
两个孩子本该是最亲近的,小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好,后来莫名就成了这样。
这些日子以来,她试图从中调和,可跟小三的是,毫无作用。
容儿在慈宁宫住了这么久,荣昌要么是干脆避着不见她的面儿,要么是见了面,三两句话间,就成了针锋相对。
太皇太后心沉了沉:“你叫人熬一盅汤,送去乾清宫吧。这会儿皇帝该在批折子,你去问一问,高禄的事儿,高氏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