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桃夭接过信,目送着沈棠进了房,“好梦。”
“好梦。”
沈棠进了屋,在桌前呆坐了一会儿,又瞥了眼那乱糟糟的床,心情更不好了。夜已深了,风夹杂着丝丝凉意吹进来。
他除了发冠和衣衫,走到窗前,那满墙的蔷薇被夜色渲染的更加浓厚,叶子相互摩擦发出“唰唰”声,风吹起了他的发丝。
“庭院深深卧蔷薇,叶色浓时夜亦迟。”
沈棠望着这蔷薇,那女人温柔的面孔又浮现在脑海。
“隔窗何必抒悲情,夜色浓过便天明。”
沈棠转头一看,桃夭正执着一杯茶在窗边笑盈盈的瞧着他。
“桃夭?你干什么!?”
“只许你赏花,不许我赏月吗?”
“……”
看着沈棠吃瘪的模样,桃夭勾唇笑了笑,葱白纤细的手指放下把玩的玉瓷杯,手肘撑着窗棂,手抵着弧线流畅的下颏,好似闲暇的说着:“那封信是念卿寄来的,你想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我哥?他怎么不直接把信寄给我?”
桃花眼弯了弯:“在他眼里,你始终是个小孩子啊,”他又换了个姿势,转过身,双肘向后撑着,背倚在窗棂上,“念卿说,江夫人有了身孕,他跟江二少正在向沅湘赶,让我们完事之后也赶过去。”
“江夫人?庾伶姐!?”沈棠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庾伶姐姐有身孕了!太好了!”
桃夭偏过头看着他:“心情好点了吗?”
闻言,沈棠的刚高涨没多久的情绪又瞬间低落下去:“这是两码事。”
桃夭看着他,沉默着,继而又转回头看向房里,说道:“我说过,你若说,我随时奉陪。”
“……”
他在等他的回答。
“你知道吗桃夭,孩童时经历过的让当时的自己感到恐惧的事情,都会给未来的自己留下阴影,尽管那些事情在现在看来也许并不可怕,但对当时的自己来说,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你的喉管,担惊受怕。”夜已经很深了,婵娟也黯淡了光泽,“不过幸好,有一双手将我抱起,让我稍些安心,”沈棠苦笑了一下,“但是啊,这种安心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我,却害死了她。”
“是你的错,导致她逝世的吗?”这不是询问,而是有底气的反问,就像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不是他的过错。
沈棠沉默了:“无论是不是我的错,总归是因为我。”
“你愧疚?”
“我不应该愧疚吗?是我--”
“沈棠,”桃夭对上沈棠闪躲的眼神,“你觉得是你害死了那个给予你温暖的人,而她又是齐府的人,所以,无论齐珉说什么,只要一提到那人,你就会心软,是吗?”
“我没有……”
“你没有为什么总想起那个逝去的人?”
“我……我只是觉得……”
“没有人活在过去,除了你。你以为齐珉会在乎过去,但他只是在利用过去,利用你对过去的愧疚,所以,”桃夭的眼神又飘到了远方,声音也变得渺渺,“走出来吧。”
这话是说给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谁听的……
也许是给沈棠,也许是说给他自己。
桃夭……
“我想,念卿也是这样希望的,他希望你能坚强勇敢,而不是逃避恐惧。”
凄凉的月色照到了沈念卿所在客栈的房间。
“咳咳咳……”沈念卿用手捂着嘴,压着声音,尽量避免让隔壁的江鹤阳听到,他已经头冒冷汗了,放下的手满是鲜血,惨白的脸上映着月光,嘴角还留有血迹。
战场上的他骁勇善战,现在的他,单薄的像一张纸。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