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暮都快把要钱的手怼到段玺脸上了。
段玺放在楚将暮手里几块碎银。
“就这?”
“我就带了这么多,以后再补给你。”
楚将暮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行吧,走了。”
其实楚将暮也不知道去哪,但世间这么大,总该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江清阳返回沅湘的时候一切都平息了。
若不是江府周边围了很多人,甚至都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家主,您终于回来了!”这人是庾伶身边的人,平时帮着庾伶一起看小惊喧,“昨夜突然走水,夫人她……”那人边说边用手帕擦着眼泪。
“走水?怎么会突然走水!?”
那人显然被江清阳这个样子吓到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哥哥!”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那个熟悉的人抱着小惊喧向他走来。
“行月?你怎么来了?”
“嫂嫂前几天给我写信,让我来沅湘,我也是今早刚到。”
前几天?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庾伶曾经也是将军之女,她那么敏锐,又怎会被自己的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一直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小惊喧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江鹤阳抱在怀里不哭也不闹,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嫂嫂怎么了?”
江鹤阳不似以前那样了,自沈念卿去世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憔悴,也没有以前那股朝气。
“行月,带着惊喧回净水吧,帮哥哥……照顾好她。”
“哥!你说什么呢!”
“听话。”
江鹤阳现在状态很差,甚至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但他还是直觉不应该回去。
“哥,嫂嫂……”
“你先带惊喧去客栈休息,哥哥……哥哥还有些事……”
江鹤阳只得木讷的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破败的江府。
江清阳踏进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的江府,凭着感觉寻到卧房,整个房间都被烧得黑黝黝,一把剑躺在地上,旁边是烧伤并不严重的庾伶的尸体。
“你骗我……你根本不相信我……”
你若信我,又怎会自刎,你什么都知道的,对不对?
知道念卿的毒酒是我的主意,知道知寒自荐花涣是我点的头。
江清阳这才明白,君上只不过放了一把火想震慑一下他,而他的夫人却早对他失望至极。
他拿起那把剑,抵在自己脖颈上。
阿伶,希望到了地府黄泉,你能原谅我……
长剑挥下,鲜血溅染了被烧黑的地面和墙壁。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