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是沈念卿自己作的一首曲,清婉温柔,沈念卿曾经教过沈棠。
沈棠点点头,坐在石桌前,抚着这面熟悉的琴。
他还记得当初哥哥教给自己的时候也是用的这面琴。
他的指尖拨动琴弦,奏出婉转的音符。
江鹤阳也曾经想找人弹这首曲子,但这首《念》几乎没人听说过,他也不通音律,这便成了念想。
一曲毕,沈棠看着江鹤阳盯着天上虚空的一个点。
“二少,你在想什么?”
“嘘。”江鹤阳示意他噤声,“念卿在同我说话。”
“……我哥说了什么?”
“他说,人世广袤,愿君惜重。”
沈棠又问了江惊喧,江二少说他请了人专门照顾她,毕竟是嫂嫂和哥哥唯一的孩子,也是江家的,唯一的孩子。
“二少,洛府的事你听说了吗?”
江鹤阳摇头。
“我已经不关心这些东西了。”
沈念卿的死消亡了江鹤阳的所有热情和生气。
他就像因沈念卿而活一般,沈念卿不在了,那个明媚的少年郎也就消失了。
天色已晚,他便在江鹤阳的府邸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便跟江鹤阳辞别,前往洛府。
洛家在离净水很远的琰城,虽然沈棠去洛家,但他不确定能不能见到两人。
民间将洛家兄弟的关系传这样,要不是沈棠了解他们,听他们说的有理有据的都快要信了。
沈棠又跋涉了好几天才到琰城,在别处也只是偶尔听到关于洛家的事,在琰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洛家。
沈棠也不好问别人,在琰城转了几圈,便找到了洛府的位置。
沈棠叩响了门,里面传出微弱的应门声。
那人先是打开了一条小缝,浑浊的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然后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沈棠,我想找一下洛清或陆曦,他们在吗?”
“你……你先等一下。”那人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过了一会儿才又开门,请沈棠进去。
“公子不在,只有陆公子在。”
沈棠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便随着那人进了府里。
沈棠在那人的带领下推开了书房的门,陆曦正在等他。
“知寒,你来了。”
“我听说了你和非珹的事,街坊传的沸沸扬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洛父牺牲了,跟我说,希望我保护好阿清,就算洛父不嘱咐我也肯定会保护他。”
陆曦是被洛清父亲买回去的,待他如亲生一般,教他题字习武,洛清也早已把他当成了哥哥。
“本不应是我挂帅,毕竟真正意义上来说我不是洛家人,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洛清去送死。”
“看着洛清去送死?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当初洛清写给你的信吗?”
沈棠点点头,当时那句话,他到现在还记得,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难道说洛将军……”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沈家败落了,洛家就被显现出来,况且两家走得又近,我接下这个担子也算是保护阿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