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刚吐出鱼肚白,齐府的佣人们便在齐珉的安排下在前厅集合,当然,其中也包括阿巧。
桃夭、沈棠刚踏进前厅就被这阵仗吓到了,昨日确实说的多找几个人,但也不用让齐府的佣人都来啊,不得不说,齐珉的执行力是真强。
沈棠把方子递给严管家,便随着桃夭与齐珉去了莲池。
看着满池的红莲,沈棠没有什么感想,只是觉得恶心,用人血供养的红莲让沈棠不再觉得妖艳,只有恶心。
“齐家主,你应该知道,人血红莲是必须药物,所以……”
不用桃夭提醒齐珉也知道,虽然人血红莲从自己小时候就有,且是母亲最喜爱的,他留着这一池红莲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治疗自凌迟的必须之物,也是对母亲的念想。
他也知道,他的父亲根本不曾爱过他的母亲,只是因为母亲是谢家唯一的小姐,谢家势力之大,他若想要壮大齐府,那就必不可少的要依仗着谢家。
后来齐老家主不顾齐夫人反对迎娶了风尘之地的女子,那时候,整个齐府都被闹得鸡犬不宁,也没有人管他,但母亲不论多晚,每日都会到他房里看他,都会温柔摸着他的头哄他睡觉。
齐夫人日日在他耳边渲染,那女人和她的孩子是贱人杂种,但齐珉心里知道,宋茸并不坏,那个孩子也没有错,但他不敢忤逆他的母亲,只能默默点头,承认母亲说的贱人杂种。
“我知道。”他知道,念想始终是念想,跟人命不可比。他吩咐手下的人把池里的红莲采了。
采了大概一半,桃夭便叫停了,“差不多了,先拿下去吧。”
齐珉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桃夭对上沈棠的视线,点了点头,彼此会意,桃夭手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他拿着刀对着才微微愈合的伤口利落的一划,没有丝毫的犹豫。
新伤未愈,又补了一刀,说不疼是假的。鲜血顺着手掌流下滴进莲池,水面渐渐出现波动。
“齐家主,这里危险,你且避避。”桃夭指示着沈棠把齐珉带远。
沈棠撇撇嘴,没动。齐珉自知的退远。
池里的波动愈大,桃夭收手,随意将手缠了缠,抓着沈棠的衣领稍掠远了一些。沈棠抽出腰间别着的剑,桃夭也攥紧了扇子。
湖面波动后又渐渐归位平静,然后银丝破水而出,直指二人。
桃夭出扇来挡,下意识向后推了把沈棠。
红扇在桃夭手里成了不可匹敌的利器,扇缘伸出的刀刃明晃晃。
这银丝很难缠,如同绕指柔般。
沈棠握着剑,看着桃夭与那银丝纠缠,斩断一根银丝,又有另外的几根缠上来。
一些银丝悄无声息的缠住桃夭腰,银光一闪。
“小心!”
身体早一步大脑,沈棠挡在了桃夭身前。
“咳咳--!”
血抑制不住的从唇角向外流,沈念卿怀里抱着庾伶的孩子,用一只手捂住了嘴。
“念卿!”江鹤阳见状把沈念卿怀里的孩子递给旁边的佣人,自己抓着沈念卿的手,把他的手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