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恬:谁要你还了?
齐羽恬:我结婚的时候你来给我演几个节目就好。耶耶耶
秦见月笑着,心头一暖。她回:嗯。
这天,秦见月回到家中整理书桌,顺走了一些日用品,堆放了十多年书的桌子就这样被清空了,从未见过它如此干净,异常的面貌,还有几分奇怪。
空荡的桌面上最终只摆着一本牛皮封面的本子。
不难看出,它早已泛黄褶皱。秦见月就这么看着她这本高中时期的日记本,反复地在带走和留下之间迟疑不决。
她翻开到最后一页,没再去读那些密密的文字,只看到角落里的页数。
Page129。
她习惯一页只写一篇日记,129篇日记,全部都是第二人称。
就像129封没有寄出的情书。
“好了没!还有东西吗?!!”楼下请来搬家的大叔突然吼了一声。
秦见月从深不见底的回忆里抽身,把日记本揣在包里:“来了来了!”
最终出于担心秦漪或者秦沣随意进出她的房间,秦见月还是把日记带走了,和它习惯性放置在一起的,是那本被她翻来覆去读了三四遍的《洛阳伽蓝记》。
秦见月特地找来梯子,将日记本塞到了书柜的最上面一层。
她舍不得丢弃,但也决心不会再看。
他们有值得期待的更灿烂的未来,她终于慢慢接受过去已被定格在那一年的6月2日。
那一天是一道分水岭,在山岭的后面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秦见月,为她注定被人潮吞没的宿命唱着最后的挽歌。
少女的心事是孤岛,岛上的她捧着孤寂凋零的爱意,在不见天日的漫长时光里,连同她雨打风吹的青春,被海水无声无息地吞没。
没有人会知道它的存在与葬送。
站在梯子上,将本子嵌在书柜的最里层,紧紧贴墙。秦见月就这样伸着手,许久没有动弹,手臂都变得僵硬。
“啪嗒!”
另一只手上的书掉在地上。
秦见月慢慢往下面爬。
一道身影已经先她一步折下,拾起书本。
“怎么还看这个?”程榆礼也是有点不客气地就翻了起来,几眼瞄过去,很晦涩的文字,“看得懂?”
“多看几遍就懂了。”她将书夺过去。
因为这本书,又想起另一件被虚荣心挑起的荒唐事——
晚自习结束之后,她为了跟上从上面楼层下来的程榆礼,拉着齐羽恬一路小跑。
放学人多,她们被堵在楼梯转角。上了一天课,眼含倦意的少年从楼下迈步下来,步伐懒倦。
秦见月见势插入队伍中,顺利地“贴”在了他的身后。
抱在手里的书不小心掉在地上。
是齐羽恬帮她捡起,并好奇问道:“什么书啊?洛阳什么记?这字读什么?讲什么的?”
秦见月掀起眼皮看着他纤白洁净的后颈,还有柔软的黑发。
“就是,从前在洛阳有个寺庙叫伽蓝寺,讲的就是和这个佛寺有关的一些知识。”在略显嘈杂的楼道里,秦见月字正腔圆,稍稍提高声音讲完这一句话。
偶尔,也会在他跟前发生,这样十分刻意的表演和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