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秦见月嚼着糖,“上次那个事,我得跟你女朋友道个歉。一直忘了提了。”
钟杨漫不经心问:“我哪个女朋友?”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掩饰和开玩笑,看起来是真的忘了。
秦见月愣了下,微笑说:“没事,不记得最好。”
钟杨抬手调整了一下镜子的角度,那双眼就直直地落在见月身上了。
雪里过来的,眸子是清冽敞亮的纯澈。她寒暄说:“我还以为你很忙,今天来不了。”
“本来是没打算来。”钟杨勾着唇,眼里倒是没什么笑意,懒洋洋的调子,“可是架不住有人发消息说想见我。”
本能地应该问句是谁。
见月的话都到嘴边了,又有所警觉地吞了回去。
两公里不远,几分钟的车程。没再多扯上几句,钟杨下车前衔了一根烟,然后将车熄了,下车点火。他用手圈住外面的一层冷风。
秦见月看到小观园的门口已经有一帮熟悉面孔在谈笑风生了,在二人融入进去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说道:“钟杨,我能不能劝你一句话,你可以不听,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跟你说。”
“嗯?”蔓开的烟尘将二人笼住,他夹着烟垂下手臂,青烟被雪气冲散。钟杨好奇看着见月。
她想了想,组织措辞:“我们也不是十几岁的人了,在这个年纪,你如果不是下定决心要跟一个女孩一直走下去,最好不要给别人希望。因为对方可能会当真。哪怕你只是付出一点点的好意。”
钟杨是听出来秦见月的意有所指,但也不太明朗她指的是那一面,只往前迈一步,距她近些,淡声说道:“有些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别那么轻信道听途说。”
秦见月也知道,他毕竟是公众人物,这个身份给他增加了神秘感,而人们又会习惯拿这层神秘感做文章,用各种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来试图将他塑造完整。
比如说,“钟杨是个玩的开的”这种新闻,多传几人之口就成真的了。
而秦见月对他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某一些片面的特点上,他有不为她知的死角。
自然,和他有关的是是非非,她判断下来也会将信将疑。
秦见月也不再和他兜圈子了,她坦言道:“所以不论如何,你可以不要伤害齐羽恬吗?”
钟杨闻言,稍稍一怔,而后笑着问:“你是担心这个?”
“对。”
他轻微折身,凑她耳边:“那你放一万个心,伤害谁我也舍不得伤害她。”
秦见月细品这一句话,深谙此人已经渣到了一种境界,也有一种叫人迷惑的本领。
钟杨轻轻拍她的肩:“进去吧。”
两人并行往里面走。秦见月又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当时没有和你说过,但是后来我一直很遗憾没有跟你道谢。”
他迈步往楼上走,偏头看她:“哪件事?”
她声线微弱:“高一期末那件事。”
钟杨见状,不由笑起来:“秦见月,你应该了解我,我从不猜女人的心思。所以甭跟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