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有——”
秦见月松下一口气。
不怀好意的男人又悠悠道:“你觉得可能吗?”
“……”
再挪眼看他,程榆礼已然笑意渐深。
“那我下次要是……不要再帮我洗了。好奇怪啊。”她把脸冲向另一边,羞耻地抿唇。
“哪儿奇怪了?”程榆礼轻笑着,把她身子拨正,轻啄她的唇,“不洗都臭了,怎么能不洗?”
秦见月捂着脸:“臭了你就把我扔在外面,我在外面睡。”
程榆礼不让她捂脸,拨开她的手,又亲一下。她挡一下他就亲一口,故意逗弄似的,吻得她面红耳赤。
他说:“洗澡有什么问题?哪儿不让碰?——这里?”
秦见月瞳孔一缩,紧紧掐住他的手臂:“不、不是。”
“那是这里?”
“……”
她心口酥软一瞬,乏力的指扼着他的腕,眼神求饶:“不是的,已经十一点了,你该睡觉了。”
程榆礼轻笑着:“十一点怎么了,今晚就破个例。”
“可是,可是我好累啊,”秦见月为了求放过,和他商量着来,可怜巴巴道,“能不能推迟到明早啊?”
程榆礼实际上也是累了,就是嘴上逗她两下,没有“加班”的打算。
他低头亲她最后一下,应承道:“那就听你的,明早还债。”
秦见月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最终歪过头舒服地靠在他的怀里。
程榆礼没有立刻睡着,没过多久,听见她喃喃在说:“程榆礼,我好喜欢你。”
她似乎很喜欢在梦里说喜欢他。许多次了,都被他听见。
于是会拥她更紧一些。
今晚没有破例加班,但破例延长出一点时间来思考。
他在想见月,从一堆被破事占据的思维里,抽出一点干净的空间,来存放他们的蜜意。
秦见月是封闭的,酒后的小秘密也是她不会轻易在清醒时袒露的一面。
程榆礼一开始好奇过她的这种封闭,在后来的相处之中,他逐渐地摸到了一些内因。有关家庭、有关母亲,生长环境里消极的一面会被她敏感地放大,自我捆绑。
因此,他想竭力替她松一松勒住身体的麻绳,但短暂的释放也不意味着她能够彻底地挣脱束缚。
就像一个处在远山淡影之间的轮廓,他难以看清她的全貌。她是复杂且讳莫如深的。
而他自认简单,也崇尚简单。
程榆礼不是事事有经验的人,比如结婚这样突如其来的人生大事,不出现在他周密的计划之中,不过他尽可能地将秦见月纳入他井井有条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