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陶难过地低下脑袋,下巴磕在膝盖上,低落地说:“原来你也觉得他在挑拨离间。”
钟璟:?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吗?他还沉浸在林念解除婚约这个消息中。
林屿陶没听到钟璟的回答,愈发悲愤,像是卸掉所有伪装,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剖开,第一次将自己的私心摆在明面上,说给人听。
“去他妈的狗屁朋友!就是我自己,自私又懦弱,我不想面对我奶奶和姐姐的矛盾,她们对我都很重要,但是我和我姐,在我奶奶心里又必须要对立的,因为她觉得林氏应该全都交给我,可我没这个想法……”
钟璟打断这个即将走进死胡同的人:“这不就够了?”
林屿陶没反应过来,“什么够了?”
他看着蹲在墙边像幼兽一般发泄情绪的少年,实在不理解那么一个家庭怎么会培养出这样一个傻白甜。
他开口,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私心,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
“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在心里还是护着林念的,这不就够了?她和一个,你都看不过去的男人结婚,那才是赔上了一生。”
钟璟两眼直视地面,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钟璟像个慈祥的心理师一样语重心长,他心里还是一团愁绪,以至于没注意到钟璟对他姐姐的称呼。
“你不知道我姐,断情绝爱,好像根本就没有喜欢的人,好不容易跟傅家定下了门当户对的婚事,又被我给搞砸了,如果我不说,她肯定会当做不知道,先把股份拿到手,”
他越说越来劲,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说的好听是让她脱离火坑,可我姐的股份不还是没拿到手?虽然我不想这么说我奶奶,但我还是觉得就是在为虎作伥。”
惨淡的灯光偶尔打在林屿陶身上,他垂头丧气,这分明是一个无解的局。
其实他还有很多没说,他母亲对当时还住在林家的林念诸多为难,就连长大了也不许让他靠近林念,可他总不能明着反对他母亲和奶奶,只能装聋作哑,对那些为难视而不见,事后再像补偿一般亲近林念。
钟璟心底那些野心几乎要冲破胸膛,带着多年的不甘和心疼,呼啸而来。
他听见自己用无比冷静的声音问:“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其他的解决方法?比如帮你姐找一个工具人男友?”
林屿陶听懂了,却又没听懂。
钟璟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诱哄般道:“破局的关键就是林念的婚事,所以只要找一个完全没有威胁且能掌握在手里的人,不就可以了?反正你姐姐,断情绝爱,不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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