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白日里顾芫捏着她写的信,抽泣着问她一定要走吗,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办法。
她在自救。
为她惶惶多年仍没有定数,没有归处的人生。
车开进地下车库,远远便瞧见车位附近有个人影,个子高高的,卫衣帽子遮着侧脸。
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林念的心一下子提起来,车速放缓,心里念叨那人赶紧走,可别让她碰见什么社会新闻。
那人伫立那方一动不动。
待车驶近,林念眯着眼越看越觉眼熟——可不就是一连躲了她十几天的钟璟么,身上那件黑色卫衣,她还有件被硬塞来的情侣款。
正当她要降下车窗喊他,钟璟忽然转过身,直直和她对视,片刻后竟朝着尚在行驶中的车子走过来。
地下车库阴沉无光,黑色卫衣帽衬得他脸色愈发冷白,钟璟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一片沉寂,就这么不管不顾朝她走来。
林念猛踩刹车,停在他面前。
心有余悸。
“你找死吗?”林念被他气得口不择言,死死盯着立在车前的人。
钟璟不接话,见她没有下车的意思,又绕到驾驶座旁的车门,屈起指节敲窗。
“车门打开。”
轻描淡写的语气,姿态颇有几分她不开车门就要僵持下去的意思。
但凡敲她车窗的是钟璟以外的任何陌生男人,这个情境下她第一反应都是报警。
林念兀自平静了一会,外面隔几秒就敲两声,只让她打开车门,念经似的让人头疼。
“我先停好车。”
钟璟低下头认真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可信度,而后退开几步。
熄了火,车门刚解锁,钟璟一下就拉开了车门,带着周身冷气坐进副驾,同时落锁。
他问:“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陈泽先知道?”
这人肩宽腿长,一进车内就显得空间阴暗狭仄。
他拉住林念的胳膊,手上渐渐使了点力气,锢得林念翻起手腕挣扎起来,似是察觉自己的失态,力道松了些,仍是不容商量的桎梏。
林念仔细看他,第一反应竟是他瘦了,瘦得明显,整个人也透着些最初的厌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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