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青退了出去。
刘仪姿上去将内屋的门关好,道:“五小姐,这荷包可是皇后娘娘亲自为您做的,怎么这么不小心掉了呢?”
蓝嫣笑笑,没有说话。
刘仪姿拿着荷包,把里面的香料倒了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并未发现异常,可是想想,仍旧觉得不太放心。
于是,她复又将荷包里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紫冠花香料中也仔细查验第二遍,确实未现异常,这才将香料重新倒入荷包之内,正要将荷包别在蓝嫣的腰间,忽地就发现荷包接缝处的针脚不太对头。
“这针脚……不对,这针脚怎么比以前粗了?”刘仪姿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蓝嫣却是淡然笑道:“这荷包我是在马车上丢的。”
刘仪姿听罢一震,但很快想透了其中关节,道:“五小姐怎么不早些告诉奴婢?”
蓝嫣仍旧笑得洒脱,道:“我怕刘姨知道后生气。”顿了一顿,又道:“看来是蓝府那些小姐们见我战败了许乐,武道奠定了基础,这未来太子妃的位置坐得较以前更稳固了些,所以,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
刘仪姿怒道:“这些贱人,居然敢这么对待五小姐。需知皇后是五小姐的亲姑姑,这太子妃之位只能是五小姐的,别人休想觊觎。”
蓝嫣无奈道:“皇后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姑姑,不是么?”
刘仪姿道:“这怎么能一样呢?”
蓝嫣道:“怎么不一样?如果我死了,姑姑自然要选其他的蓝氏小姐代替我嫁入东宫,帮她周旋**。”
刘仪姿听罢嘴唇努了努,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默然地低下头去。片刻后,她忽然抬头问道:“五小姐可知道在马车上,这荷包是怎么丢的?”
蓝嫣道:“是四姐拿去了。她在刚才进到这屋里时又把荷包丢在角落里了,我想,她一早就看出这间大屋是为我准备的。”
刘仪姿道:“小姐有何打算?”
蓝嫣道:“麻烦姑姑将这荷包接缝处拆了,看看她到底做了什么手脚?然后,再按照她的针脚把荷包重新缝起。”
刘仪姿听罢立即依言把这荷包拆开来,却见荷包衬里与外套夹层间多了一种淡蓝色晶莹剔透还散发着淡雅清香的香料。
“这是蓝雪草香料。”刘仪姿怒道,“她还不知道小姐根本就没打算用那兽膏,分明就是存心想要害死五小姐。”
蓝嫣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刘仪姿又道:“还有那个蓝茹,肯定也是没安什么好心,这才送兽膏给小姐。”
蓝嫣道:“这事如果怪到三姐头上,搁在谁眼里都说不过去,人家可是一片好心呢。”
刘仪姿道:“小姐,你真相信三小姐没那心思?”
蓝嫣道:“我只是说,这事搁在谁眼里看,都赖不到三姐头上。毕竟,人家送兽膏来的时候可是说得明确,这兽膏不能和蓝雪草香料混用;而且这蓝雪草香料跟她又没有半分关系,怎么就能怪到她头上呢?”
。
狩猎大赛的开始仪式由皇帝亲自主持,说实在的,这还是蓝嫣第一次看到皇帝,就连旧蓝嫣的记忆中都没有皇帝的影像,在她的记忆中,只是觉得这个皇帝异常的神秘而强大。
此时,那皇帝站在高台王位之上,一身金色龙袍,头戴皇冠。一旁下首的太监在宣读着名次奖励,蓝嫣忍不住就偷眼细细地打量起那个皇帝来。
此人身高七尺有余,英挺魁伟,四方大脸,脸上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虽然他所在的位置离蓝嫣尚远,却给她一种隐隐的威压。
那皇帝目光扫视着下方的士子小姐们,不知道是不是发现蓝嫣在打量他,他的目光落在了蓝嫣头上,那一双星目自然而然就透出几分凌厉来。
蓝嫣立刻垂下眉眼,眼观鼻鼻观心,表现得分外恭顺。
这秋季围猎,参加的士子小姐虽多,可是,为免有人作弊,在狩猎大赛期间,都不准女官仆役奴隶进入,只有那些负责秋季围猎安全的东洲都督、京武侯厉坤带领三万大军守护在周围,若是收到士子小姐的求救信号,就会立刻赶往救援。
但事实上,作为年轻士子小姐们的历练狩猎之地,东洲猎场里已经有数年没有出现过高阶凶兽了;而且,在秋季围猎开始前,厉坤早就带着人将猎场中好好地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有高阶凶兽。
皇帝那里亲自拉响狩猎大赛的鸣炮,众兵卫开始吹动号角,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大赛终于开始了。
蓝嫣胯下的骏马小黑不是凡物,一听炮响立刻就扬起了前蹄,跃跃欲试。可惜蓝嫣不欲在这次狩猎大赛上出风头,所以紧紧拉住了马缰。
“蓝五小姐,你我一路吧。”李云麒笑吟吟地上来招呼道。蓝嫣是他的未婚妻,自然要跟他一路,不然让别人看出他们二人不睦,消息传到皇后耳朵里,他可就有得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