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我所珍视的人都会草草地离我而去?不等我好好珍惜。”
徐胜自问,心如刀绞。
这一座城,几万人,已经人压得他喘不过气了。他只觉疲惫不堪,揉着猩红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哥,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徐猖在哪里?
徐猖其实早就到了,他就在芷阳城东北三十里处的伏陵山,隐匿在山谷沟壑之中。
面对数以十万计的精锐敌军,纵然是他,也觉得头皮发麻,只得小心谨慎,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老徐,这样等着,也不是良策呀;我们带出的粮草不多,而敌军却一天天的壮大,如果这样,还不趁早如放弃。”
徐猖坐在大石头上,口中噙着一根稻草;而在他身旁,一个年岁不大的冷峻男子,正紧蹙眉头,沉声说着。
这冷峻孤傲的男子名叫司少空,与徐猖,乃是共经患难的兄弟,万分难得的知己。
徐猖带来的一万多人,除却自己的两千多本部之外,余下的,全是司少空的家底。
也就是说,司少空,是赌上性命陪徐猖做这件冒险杀头之事的!
他与徐猖,是樊川“老主帅”钦定的搭档,二人合作两载,曾完成过许多在他人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后来“新帅”上位,正是忌惮他与徐猖的默契,强行将二人拆开,给徐猖配上了个“张裨将”。
现在,有着默契配合的两人再度聚首,是想要创造一个新的奇迹!
“我在想,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徐猖吐掉了口中的稻草,眯着眼睛说道。
“还用问,朝廷兵,大概从神州来,其中也许有刘家军。”司少空直盯着徐猖,有些不解其意。
“不,我不是问的这个”徐猖摇了摇头,而后挠了挠前额,望向司少空,很认真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他们走的是哪条路?”
“哪条路?如此规模,必定从‘汜水关’出来,第一站就是芷阳,不是走的阳平古道,势必要经过瞿峡!”司少空开始还是很平静地说着,然而,当他念到瞿峡二字的时候,神眼猛地一亮,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
“我猜他们没有走阳平古道。”徐猖沉思片刻,坐直了身子,目中流露出一股坚定。
“你有几成把握?”司少空眼神热切,目光如炬。
“八成”
“可以干”
三言两语之间,两人就已经下定了方略。他们就是如此,心意相通一般,常常想到一处。
战场形式瞬息万变,要是八成把握还不敢去做,倒不如马上卸甲归田,或者洗干净脖子等死!
一刻钟后,大军开始了集结;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万多人整装待发。
他们,要前往瞿峡,去赌那个八成的可能。
战争,从来没有十成的把握;八成,已经非常值得一试了。
“各位,既然跟我司少空走到这里,便是我过命的兄弟,我打心底里感激。现在,你们也看到了,芷阳城被不下十万人围攻,我们若是硬上,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若是就这样放弃,又哪里是我等雄壮男儿的做派?我和徐将军商议过了,要行一步险棋,你们,可愿随我一同涉险?”
司少空站在人前,目光逼人,声如洪钟。
“我等,万死不辞!”
万人齐啸之势,如同雷震。司少空看着这样地架势,不由得咧嘴一笑。
对自己的兵,他一向很有信心。
“既如此,我谢过各位了。”司少空展望四方,而后深深低首,向着万人施礼!
他素来敬重军士,所以,备受诸军士敬重。
“起!”
司少空示意,而后徐猖下令万人齐动!
大军,有条不紊地变换队形,在司少空的带领下,向着数百里外的瞿峡前进;而徐猖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弟弟,你可要撑住了,腥风血雨马上就要到了。”
过了好久,大军已从此地走了大半,徐猖才缓缓低语;纵然被山体密林遮蔽了视野,他还是面朝着芷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