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见崔判命动了怒,恐怕他们都落不下好下场,心想:凭着这一条烂命滚到今天,够了!莫不如破罐子破摔,临死前听个响儿,便挺身走出来,看着崔判命说道:“这事与他无关!”
崔判命没想到白世宝竟敢当面和自己顶嘴,心想着白世宝有些胆识,便问道:“胆子不小,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世宝豁出去了,说道:“当然知道!阳间都称你是善恶分明的崔判官,我看却也未必!”
崔判命听后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了,碍于林九在身旁,强忍着怒火问道:“嗯?你的意思是说我善恶不分了?”说罢后,瞧了瞧林九,尴尬的笑了笑。
白世宝说道:“哪里是善恶不分,简直就是有眼无珠!”
“混账!你这是找死!”崔判命大怒。
白世宝心想死便死了,就可这一条烂命最后赌一次,怒声抱怨道:“我们二人好端端的在阳间行走,却被你们阴兵捉来填补空缺,活活当了‘替死鬼’,上哪里讲天理去?”
崔判命恼着火,却不能在林九面前失了分寸,双手一振,阴风将身上的红袍吹得鼓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根黑墨大笔,在舌尖一点,然后向白世宝面前一扫,笔尖慢慢变黑;紧接着,崔判命又捧出一本黑色书卷,向那书卷上吹了口气,书卷被吹得呼呼翻动。
崔判命用黑墨大笔在书中一点,那本黑书蓝光大放,在页面上显出字来。崔判命低声念道:“白世宝,原名瓜尔佳世宝,北洋京城人氏,生于……”
白世宝瞥眼向那书上一瞧,心里咯噔一下,那书面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冥书生死簿!
崔判命一面皱着眉头看着生死簿上的文字,一面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还有一年阳寿?”
林九见崔判命脸色有些难看,便上前问道:“怎么?阳寿有差?”
崔判命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白世宝倒是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只瞧着他们皱着眉,像是有些疑惑,便又说道:“你们那位阴兵丢了阴魂,抓我们来补缺儿,这事说出来冤枉……”
林九用手拍了拍坛子口,收了法咒,心想这是他们阴曹的事,他一个外人不便过多参与,便将坛子丢到路旁,端着“引魂灯”默不作声,看着崔判命要如何决策。
崔判命收了勾魂笔和生死簿,气的满肚子怒火,向趴在地上的马鬼差喝道:“去把阿傍给我叫来!”
马鬼差哆嗦着身子,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踏着阴风往幽冥山上急奔。
这时,崔判命向白世宝问道:“死后冤屈,为何不报?”
白世宝急忙跪在地上,大声叫道:“当初我们连声喊冤,谁成想那位牛头阴帅不听我们的冤屈,挥笔在公文上一批,将我们二人划入了鬼牢听判!”
崔判命怒道:“岂有此理,这个阿傍真是胡作非为!”
白世宝低头向燕子飞悄悄望去,如今大难不死,说不准还让那牛头阴帅吃了讨骂,二人暗暗偷笑,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出来的兴奋。这时,白世宝抬头看了看林九,悄声问道:“敢问这位便是茅山宗师林九叔吗?”
林九一愣,瞧了瞧白世宝问道:“你认识我?”
白世宝套着近乎说道:“当日在苗疆时遇到了南派毛道长,从他口中得知您的威名!”
“毛小芳?”
“正是!”
林九疑道:“你怎么会认识他?”
白世宝满嘴胡诌道:“当初在苗疆不但有幸结识毛道长,还认识苗疆蛊师麻祖,驱魔龙族马魁元……”
林九一愣,心想难不成他也参加了苗疆议事?不然怎么知道这么多人的名字?便追问道:“你是哪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