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看你这小花猫似的脸儿,也不怕你‘大哥哥’笑话。”钱若水赶紧擦干了眼泪,一会儿便和这女子说说笑笑,亲密无间。这女子自然是东方姣了。 。 想看书来
第九十三章 经过来由
原来东方姣假装吃了狗肉加黑豆而撑死,罗堠把她草草的掩埋一番便算了事,谨慎安排好她脱身的各项关节。罗堠和众日本武士一走她便独自逃脱,径回沧县四处联络和东方赤熟识的各道武林朋友,这些朋友一听日本人要来沧县寻找“飞贼秘笈”,都气得大骂小日本欺侮堂堂中华国中无人,无不义愤填膺,不用东方姣多说,自行各去联络,不一日,便将附近两三百里的武林人士全都集中了起来。各路设卡,防止日本人进入城区抓人。她见到谢从善和谢弃恶两人,总是以为都是黑田,于是便先躲了起来,因此黑田始终没有发觉那个死去的“井上山树”竟然由男变女,尚在人间。
她和太极门、八卦门、神弓门、八极拳等门派的好手在城西捉住过谢从善和他请来的两个帮手石龙、冯虎三人。这三人本来要去赴“酒仙楼”与韩尚仁之约,因被东方姣等人所擒而耽搁,因而没能赴约,而自己三人被谢弃恶和罗堠、山本误打误撞冒充;后来三人分头逃跑。谢从善又被聚集在城南土坡上的形意、通臂、查拳、花拳、阴手拳等门派的好手打跑,石龙和冯虎仍然赶去酒楼,欲和谢从善汇合,结果时间固然错过,竟然还上错了酒楼,遇到山本,将山本痛打一顿擒获。
谢从善后来前往香火寺途中又被心意、劈挂、螳螂、唐拳、燕青拳等门派的好手擒获,其时韩尚仁之子韩作威也现场。谢从善偷听心意等门派的好手交谈,得知飞贼帮的人都归附了韩家祠堂的“神腿帮”,便想办法逃走。谢从善逃脱后便回香火寺捉钱开路,被日本武士误认为是黑田,两方打斗时钱开路逃走,谢从善随之也逃脱。钱开路肥胖,行动迟缓,给他捉住,要让钱开路带路去韩家祠堂。
两人又在城南遇见形意、通臂等门派的人,谢从善只好向北逃走,在路上捉到钱若水,要让钱若水带路,钱若水哭闹,他一气之下将钱若水扔进了路边凉亭的深井里。他往东走时路过一个池塘,见一个人在池塘里洗澡,大柳树下放着一堆衣物,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正是自己的亲弟弟谢弃恶。他见这人游得远了,心里一动,心想自己得化装一下,不然老被姓韩的请来的人截住,便把自己的衣服和谢弃恶新得来的衣服对换一番,就此化装后混进了群雄队伍里。
直到万壑生讲明谢氏兄弟的来历,谢弃恶出来呼喊相认时才现身出来和弟弟团聚。他将谢弃恶的衣服穿上,谢弃恶却将他的衣服穿了,两人长相本就全然相同,这时衣服再一调换,便连身份也都完全颠倒过来。因此韩作威再次见到他时也将他认作是谢从善,根本就料想不到这中间已突生枝节,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谢弃恶则是在独探香火寺时遇见了他哥哥谢从善正在盘问钱开路和他的侄女钱若水。其时谢从善蒙着脸,谢弃恶并不知他长相如何。后来谢从善放了钱开路自己走了,谢弃恶趁机脱掉了钱若水的衣服查看她身上有没有“飞贼秘笈”,结果自然落空,钱若水和钱开路却都误认为他是谢从善。
因为两人的衣服并无多大区别,在夜里更加难以分辩。而两人的声音相貌一模一样,但是谢弃恶自己却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和哥哥谢从善一样,只因为每个人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从耳骨震动传入的,跟别人听到的大不一样。所以用录音机录取自己的声音再重放出来,便会觉得不象自己的声音,也就是这个道理。后来和罗堠、山本一起误上“十里香”酒楼,被韩尚仁请来的“辽东二蛟”和“鲁中双煞”认成是谢从善而被四人截住,由于罗堠不相助而致三人一同被擒入韩家祠堂。
谢弃恶假冒“饭田一龙”,说自己根本就不是姓谢的。差点被韩尚仁送去作牺牲,幸亏他福星高照,被韩作威救下。韩氏父子畏日本人如虎,待他格外礼敬周到,又给他换了衣服。黑田从韩家祠堂逃脱后在一个池塘里洗澡时衣服被其兄谢从善偷换,无奈之下他只好穿着谢从善的衣服赶往香火寺,路上正碰见罗堠从井里将钱若水救了出来。他将罗堠制服,投进了井里,带着钱若水往香火寺方向而去。
后来他在城西小树林里欲对钱若水施暴,被心意、劈挂等门派的人捉住,带到香火寺。因为他身穿其兄的衣服,于是被众人认作是谢从善,最终仍被“神腿帮”的人看管起来。要不是后来韩作威心思细敏,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黑田必将无法自明,也就不会发生后来拜韩尚仁为义父之事了。
钱若水见到罗堠安然无恙,欢喜得从心里笑出来,不一会儿便不再和东方姣说笑,又扑到罗堠怀里撒起娇来。东方姣拿她没辙,半真半假的在一旁吃起醋来,不禁大是懊恼。罗堠给钱若水说起自己脱险后来到香火寺的经过,钱若水一边听一边“咯咯”地笑个不休,东方姣不免大吃其醋,在旁边斥道:“小鬼头儿!别闹啦!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害羞!”钱若水却置若罔闻,缠着罗堠给她讲后来发生的事。
原来罗堠和白胜雪从深井里脱险之后,两人商量一番,便一路向香火寺赶去,翻过一个小坡,刚刚露头,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女子和一大群男子正在下坡,往香火寺方向而去。一个女子站在一群男子中间自然是格外显眼。罗堠看那女子的形貌和这干人的派头,不用猜也知道她是东方姣。这一群人正是东方姣和太极门、八卦门、神弓门、八极拳等门派的好手。
但罗堠却不敢抛头露面,只让白胜雪大声叫东方姣的名字,说姓罗的找她,要请她吃狗肉加黑豆。东方姣听到“狗肉加黑豆”这五个字,脸上一阵绯红,心里已然一片雪亮,本来愁眉紧锁,这时却是说不出的喜欢。便和众人说有个熟人要见她,让他们先行去香火寺,自己会很快和大家汇合。众人叮嘱她一番,要她自己小心,也就去了。
东方姣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罗堠满面笑容,东方姣却是一脸的娇羞,却也不顾白胜雪在一旁,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罗堠问道:“那些人都是你请来的叔叔伯伯们么?”东方姣道:“是啊,怎么样,我请来的救兵还可以吧?”罗堠柔声道:“这两天辛苦你了,我好想你。”东方姣低声道:“我也想你。这点人算什么呀,太极门的甄伯伯说,大概还有两三拨人要赶去香火寺呢,加起来超过两百人啦!”罗堠笑道:“不就这么十来个小日本么,值得大家如此兴师动众吗?”东方姣道:“你这饭田大侠的面子谁敢不给呀?所以大家都巴巴儿的赶来啦!”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
白胜雪见这一对儿卿卿我我,好不亲密。不禁大有妒意,假装生气的道:“喂,罗老弟,你怎么抱着小娇娘就乐不思蜀了?也不带着你的小娇娘过来招呼一声,好没礼数!”罗堠脸一红,连忙放开东方姣,连声道歉:“大姐,我们旧别重逢,实在对不起你啦!”两人正处在热恋之中,其实也不过才分别一天,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白胜雪道:“算啦!你们小两口谈情说爱去吧,把我老婆子撩在一边好啦!”罗堠好生过意不去,拉过东方姣,对白胜雪介绍道:“大姐,这是我的未婚妻东方姣,”又向东方姣道:“这是白胜雪大姐。”东方姣本来就很活泼,主动上前拉住白胜雪的手,咭咭呱呱的问长问短,两个女人虽然差着不小的岁数,但女人们自有相互沟通的决窍,老爷们儿却对此一窍不通,不过一会儿两人便消出了隔阂,说说笑笑的。
罗堠告诉了东方姣寺里面的大致情况,又说黑田已经逃脱,自己差点折在他手里,要不是白大姐相助就回不来了,说到惊险处,东方姣仍不禁惊呼出声,东方姣听罗堠说完,对白胜雪更加的感佩,要不是这位大姐,自己的情郎说不定还在深井里,是死是活还不得而知呢。
三人谈了一会儿便打算一起去香火寺,两个女人给罗堠化了化妆,片刻之间罗堠便变成一个黑脸膛的老头,嘴上粘上了一丛花白胡子,衣服也换了一套。东方姣心里惦记着罗堠,早为他准备了换洗衣服,乃至化妆用的物事也是一应俱全。三人准备停当,这才齐往香火寺而去。
来到香火寺外,此时只见已有一百多人将整座寺院团团围定,众人并不显得如何紧张,都在大声谈论如何对付寺里面的日本武士。一个大汉不认得罗堠和白胜雪,大声喝问:“来者是谁?”罗堠见喝止他的人正是原来“飞贼帮”的一名帮众,此人曾经在香火寺的大门前阻拦过自己。当下应声道:“在下是‘风雷镇九洲’侯四维。”原来罗堠将自己的姓“罗”拆成了两个字:四维。把名字倒了过来便变成了“侯四维”这个古怪的名字,又顺便起了一个威风的名号,心想:先唬唬人也不错。
那大汉愕然,摇摇头道:“您老的名号我还真没听说过。”罗堠道:“你们不是已经加入‘神腿帮’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那大汉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老儿怎么会认得自己的,脸上一红道:“那时咱们不明白情况,又想借助一下‘神腿帮’的势力去救帮主他们,谁知一上贼船,走不了啦。”他虽然见过罗堠一面,但已隔了数月,何况罗堠又化了妆,因此那大汉怎么也猜不到这老儿竟然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所扮。
再后来德高望重的太极门老拳师甄忠指挥群雄攻进了香火寺,罗堠也就跟着大家一起到了寺内大殿。他躲在人群中静观其变,见黑田设下奸计,眼看即将得逞,便站出来提出自己一人来斗九个日本武士,他确实也想证明自己的武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能不能打赢这几个日本人。纵算打不赢,要自保也应不是问题,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黑田的奸计就无法实现。自己先将这些日本人累得半死,群雄中武功高强者再来打斗自是稳操胜券。
他过了三关打败九人,才赢得与日本武士交手的机会,几个月来下的苦功总算有所报偿,不但将众日本武士打得一败涂地,而且粉碎了“黑田”的阴谋。至于后来听东方姣说黑田竟然是中国人,罗堠也是哭笑不得:原来自己跟他斗了这么久,自认为与之势不两立,到头来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以往所做之事大多没有意义。但其实早该想到有人和谢弃恶相貌相似,因此才会导致怪事层出不穷。不过要想到一个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竟然是同胞兄弟,也就极为不易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人暗中相助于他,这个人便是白胜雪,她暗地里打落了谢弃恶射向罗堠后背的“蜂吻针”,使他得以胜了与谢弃恶的第一场比试。而后来她又帮罗堠打灭蜡烛,却被场中的高明之士发觉。
第九十四章 谁是凶手
罗堠换回原来的装束,恢复了“饭田一龙”的身份。叮嘱东方姣和太极门的甄忠老前辈千万不可对外人提及自己的名姓,这才从方丈室里出来。忽听大殿中轰然大哗,连忙钻出厢房,来看大殿中发生了何事。原来吕大中认定是谢从善是杀害王大彪和丁小虎的凶手,这时带着“神腿帮”十来个要好的兄弟和谢氏兄弟打将起来,韩作威与韩作福两人趁此机会向万壑生猛攻,要从万壑生手底下将父亲韩尚仁救出来。一时之间乱成一团,吕大中等十来个“神腿帮”的庸手哪里是谢氏兄弟的对手?两人如蛟龙入海,将吕大中等人打得七零八落,不一盏茶功夫个个给两人摔跌在地。
两人并没有下重手,众人只受了点皮外伤。但败局已定,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回攻韩作威与韩作福。万壑生本来一人又要防止韩尚仁逃跑又要和韩氏兄弟打斗,看看便要落败,便将韩尚仁一提,往两人拳脚上凑去,虽然如此手段殊不正大光明,但却极为奏效,顿时将韩氏兄弟迫得手忙脚乱,堪堪打了个平手。
但谢氏兄弟一上来,韩氏兄弟二人顿时败象大露,本来功夫就比谢氏兄弟差着不少的距离,片刻间便被两人拳打脚踢,打倒在地。韩氏兄弟本想爬起来重新打过,韩尚仁大声道:“别打了!你们打不过他们,我倒要看看姓万的能把我怎么样?你们退下!”韩氏兄弟面面相觑,难狈不堪的爬了起来,退到一边,谢氏兄弟双双回到万壑生身旁,看住韩尚仁。
“神腿帮”中处于观望中的人一见韩尚仁一败涂地,也都全部反水,声明要脱离“神腿帮”。韩氏父子气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只能自认倒霉。
万壑生见大局已定,这才问谢从善道:“从善侄儿,那两人是不是你杀的?”谢从善道:“万师伯,侄儿根本就没杀过这两个人,完完全全是姓韩的栽赃在侄儿身上的!”吕大中坐在地上,喘着气问道:“你说不是你,哪又有谁会杀‘神腿帮’的人?”谢从善道:“哪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杀过这两个人,我问心无愧!”
吕大中本就是主观臆断,妄自猜测,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听谢从善这样说来,也觉得自己甚是无理,当下勉强说道:“为什么你不早说?偏要等到这个时候才说?”谢从善心里有气,大声道:“我没杀过这两个人,咱们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对你说‘我没杀人’?这不是岂有此理么?”吕大中气唬唬地,道:“你不跟我说,就不要怪刚才咱们对你不利!”谢从善哈哈一笑道:“想对谢某不利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了,多你们几个又何妨?”
吕大中挠了挠头,自觉适才一场糊涂架打得莫明其妙,自己认定一定是姓谢的干的好事,岂知对方决不承认,想来对方确实没有必要费这么大周折,跑到日本人的辖区去杀两个跟自己没有甚大冤仇的人。如果这样,还不如在沧县偷袭杀人更方便?一时满腹疑团,只将两只豆眼向万壑生望去。
群雄见吕大中先找谢弃恶打架,又找谢从善寻仇,打来打去,自己终于还是打得清醒了。看着他一个大红鼻子上两只绿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直转,无不又好气又好笑。万壑生大声说道:“吕世兄,你所说的两人确非我徒儿和谢贤侄所杀。凶手另有其人,如果吕世兄胡乱指认,岂不是要遭在座的各位英雄嗤笑?”
吕大中紫胀了面皮,喃喃的道:“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来着?”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转头怒视韩尚仁,大声道:“我想起来了,韩老怪物说‘王大彪和丁小虎是姓谢的杀的’,还叫咱们分头堵截捉拿。老子现在错把你们两位当作凶手,也是韩老怪物所致。”
韩作威见吕大中越说越怒,只怕一时便有更难听的话说将出来,大声喝止他道:“放你娘的臭狗屁!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当时谁知道不是姓谢的做的呢?因此咱们肯定要先捉拿姓谢的。但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你再找姓谢的打架就是你自己头脑发昏了!怎么能扯到我爹身上?”吕大中说他不过,只好带领一帮弟兄垂头丧气的退下。
群雄眼见谢氏兄弟都赌咒发誓的说自己没有杀过王、丁二人,都不住在心里暗自猜测,这两人是谁所杀。有的人猜是东方赤所杀,有的说多半是韩尚仁自己干的好事,然后栽赃到“飞贼帮”或谢氏身上,岂不是两家都受他冤枉?想到这一点,便一齐向韩尚仁望将过去。
韩尚仁被众人看得心里发毛,也大致猜出众人心里的想法,不禁大是恼怒:“老子没有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