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把大力送到按摩椅门口,抬手说,力哥慢走!转身却啐骂,妈的太子爷的狗。
除了这句话,大力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回报给了段颜希。
段颜希坐在街头面摊吃细蓉,热得额头发汗。他拿纸擦了擦,说:你以为呢?
大力谨慎道:如果事情和吞叔有关,不会做得这么明目张胆。
那么就是两个衰仔回家路上惹了人,被人两刀砍死咯?
一刀抹脖子,一刀捅心脏,下手的人够狠。
段颜希两三下吃碗面,把零钱放案桌上,一边擦嘴一边起身往麻雀馆走,即便我天天赌牌,他们怎么知道我昨晚一定在牌馆?他们伙计最少的日子,离我最远的地方。
大力说:你怀疑那两个衰仔知道什么,所以被封口了?
你还是认为不是吞叔做的?
嗯,这单生意够吞叔吃好几年,他不会跟钱过不去。
如果和胜给他更多?
再怎么讲,他是力兴老人,不会这么轻易投敌。
快要走到麻雀馆的时候,段颜希看见了熟悉的商务车,和在他车上补妆的女孩。
阿力,你说我大哥会不会知道,昨晚的事情?
段颜希假装在牌馆,其实让信得过的跟班仔去了海运码头。他没向其他人包括段宝荣透露,他私底下又笔重要生意,就在昨晚。
大力没答话。段颜希知道他不敢接这腔,笑说:也是,若是大哥,直接报警让差佬来抓我更省时省力,何必这般周折。
大力适才说:中间可能有什么人,但跟和胜脱不了干系。
嗯。段颜希理也不理车上的女孩,进了麻雀馆。他对大力说,送梁小姐回去。
为了查清这件事,几天来段颜希没太睡好。偏生梁颖还跑跟前来,她撒娇,缠他,顺身解数使尽了,央他陪她吃饭。
段颜希说好,带梁颖来到街角的快餐店。梁颖期望的是海滨夜晚烛光晚餐,去他妈的icecream。
梁颖很不满,吵得段颜希都没心情打量打工妹的腰和细腿。
大力办事稳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忘打听泼他一碗面的婆娘叫什么名字。
主要是那脏衣服散发的汤汁味道,一闻就是街边细蓉佬的。如今这世道,只有那位阿叔才下血本用料。
阿叔说那晚是有个靓女打包了细蓉带走。叫阿珍,在快餐店打工,每周过去上夜校。
再次看到她,段颜希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仿若幽灵一般,其实他早该注意到她,却等到现在才确证她的存在。
阿珍离开他们这桌,梁颖娇嗔:你钟意那样的哦?
段颜希漫不经心,哪样的?
梁颖抿笑,凑过去跟段颜希咬耳朵,清纯。
谁有我们妹妹仔纯。
梁颖粲然。
跨越十年的迷恋容易让人错信为真爱。
梁颖终于来到所爱之人身旁,不想求证爱的真伪,只想拥有他。像拥有限量版小熊,最新款包包一样。她不曾有得不到的东西。
梁颖有时也明白,自己跟太紧了。爸爸说男人像风筝,要放,要收,女人既是放风筝的人,亦要做风。
梁颖做不到,段颜希只好给她找事情做。
梁小姐见多识广,好品味,段颜希请她帮着工人重装铺面。
梁颖觉得这很像未婚妻该做的事,热情地投入了家具选品等琐事中。
坎城快要装好了,梁颖找不到段颜希,让人传话,奈何怎样都没回音。
梁颖到麻雀馆堵段颜希,却只堵到阿力。梁颖下最后通牒,让段颜希晚上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