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实我经常被人叫做妖怪、妖精、人妖、变态、人渣。
但是,我认为他们全是放屁。
全是放屁!
其实我只是个普通人。
嗯,顶多有一点奇怪的普通人。
而至于人妖、人渣和变态,那肯定更是一派胡言。
我品行端正,年少多才,偶尔深沉小资,偶尔开朗热情。处世态度乐观向上,我很怀疑这么叫我的人都没有看过西游记和葫芦娃。
看来太多的时候,我都高估这些人的文化品位了,一个连西游记和葫芦娃都没看过的人,也胆敢乱叫别人为妖精?
……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云。大学本科学历、山海酒吧大堂经理兼服务员兼酒水推销兼五分之二保洁、男、据说是汉族、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七十五公斤、左眼近视加散光三百三十度、右眼近视二百五十度、相貌只能算五官端正没有兔唇没有破相、无不良嗜好(抽烟除外)、未婚、二十五岁、爱好写作、最喜欢的动物:猫、王德海、毕方、最喜欢的人:杨月、王德海、毕方、白脸小李子。
其实我工作的这个酒吧,与其说是酒吧还不如说是个咖啡厅,来这的人大多是为了图个清静。很奇怪?在酒吧这种地方本应该是吵闹到无以复加才对,但是因为我们全体员工一致坚决不播放节奏超过四分之一拍的音乐,而且我们老板还听信了不知道哪个女同事的谗言禁止在酒吧内抽烟,加上我们就把两位女同事的那种小资情调作祟把酒吧装饰的十分宁静温馨,这就导致我们酒吧成了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天天播着班得瑞洋溢着咖啡香和百合香并且打着懒洋洋的暖光的传说中的适合下象棋和打盹的老干部活动中心。
这种气氛是相当好的,是受到大家认可的,所以我们酒吧每天都会有人把座位占满,但是通常都是那种一杯咖啡能喝上一下午甚至可以坐到我们关门打烊的闲人。甚至有好几个老头天天来我们这下象棋,来就来吧,关键他们来了还自带茶水,几个人一人花个最低消费十二块钱买罐啤酒就能在我们酒吧坐到天色将明。而我和我的同事们日子更是悠闲到没边了,很快就把经常来的几个常客变成了熟客,而且这些熟客通常来者不善,我们很难招架。毕竟人老头的生活阅历放那的,糊弄我们几个小嫩黄瓜还不是抽根烟的功夫。说到黄瓜我就想到慈溪,那的黄瓜很有名!
“小杨啊,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最近听说这片儿房租涨价了,你们这啤酒涨价不涨价啊?”这些个见天没事儿干的中老年离退休职工最关系的就是哪的鸡蛋买四十送一个,哪的房子一平方涨跌多少,弄得自己一个个都跟巴菲特一样,就他们几个的资质不去抄期货真是浪费了好材料。
“我们试行国家刚推出的新型上班政策,上两天休五天。”因为实在是没事情可干,我们一般每天就一个人值班,一个礼拜能休息五天。这是多少上班族梦寐以求的完美生活,可就是工资有点低,基本跟低保持平。
我继续发我的呆。
嗯,其实我个人感觉这个酒吧撑的时间不会太长了,眼看要倒闭了,因为工资已经两个月没发了。每次见到二分之一大股东兼五分之一保洁的王德海时,我都想问问我的钱还有着落没有。
但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说出口的话除了“我爱你”再有就是“快还钱”了。
不过酒吧就算倒闭,王德海也绝对不敢裁员,用他的话说就是‘大不了把老头子的钱败光了然后集体失业,也觉得不能裁掉任何一个人’。
我们酒吧一共有五个人,除了我和王德海之外还有三个人。我妹妹杨月是酒吧的出纳兼会计兼采购同时王德海这个不要脸的正在追求她,王德海的大师兄李杰克是二分之一大股东调酒师兼安保兼五分之一保洁,李杰克和我们这收银兼五分之一保洁兼驻场歌手的毕方小朋友是青梅竹马的纯洁男女关系。
嗯,好像我有点多余,不过没关系,我料他王德海也不敢把我怎么地,我可是这酒吧的元老,打大学开始就在这干着了。再着说了,我也不怕什么失业,实在不行我去应聘当防弹衣试射员也可以,昨天我还在报纸上看到这条广告,待遇相当不错,反正那样的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危险,不过就是怕弄到最后被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龙组啊什么的特殊机构拉过去做试验,毕竟钢铁侠被个一吨多点的东西砸着也差不多就废了,而我根本不在乎那么点吨位。
第一次发现我和普通人不同的时候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我大概二十二岁,大学的最后一年,有一天我被一块铁质广告牌给砸了,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块广告牌距离地面三十五层楼。牌子上的三角铁都被我磕平了。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当时我确实给吓蒙了,虽然我从小就没受过外伤,连感冒咳嗽都没得过,那也只能说明我运气和身体都比较好,可这时候任谁被一块几十平方的巴黎欧莱雅给砸了都不会再心如止水了。我被砸中的那一刹那就差点尿了,而且更悲剧的事情是我发现我确实被砸了,但是根本没办法向广告牌所有者索赔,因为这就好比男人告女人强暴一样无从取证。
在经过仔细盘算索赔这事儿,并且估计没戏之后,我赶紧在那些系鞋带时间长点都会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来到之前,逃离了案发现场,并且混入其中以围观群众的角度观察这个以我为中心思想的意外事故。
问:人藏在哪里最不容易被发现。
答:一堆人里。